年初筹备电影项目,大导擅长商业大片,光演员阵容就够观众讨论几个来回,下周即将开机。
瞿燕庭说:“老师辛苦,开机顺利。”
“光嘴上说说啊?”曾震旧事重提,“你去重庆没赶趟,现在回来,只聊电话可不行。”
瞿燕庭明白,躲得初躲不过十五,他伸手翻记事本,明天正好周六,便说:“请您和师父吃饭,明天中午可以吗?”
约好,瞿燕庭挑餐
瞿燕庭先去洗趟车,回家洗澡喂猫,煮饭吃饭,多年如日生活流程。这是他年少时梦寐以求日子,能吃饱穿暖,没人欺负,就够。
可现在,他在料理台前等待洗碗机结束运转,就那立着,秒,两秒,在轻微声响中,泛起丝丝难言空虚。
仿佛尝过有滋有味珍馐,回归粗茶淡饭后感到不可避免落差。
瞿燕庭压下这股感觉,回书房继续审稿,旦面对密密麻麻方块字,他可以暂时忘记所有事情。
他苗条,盘腿窝在宽大真皮扶手椅中,抱着黄司令,专注地度过两小时。
瞿燕庭工作室叫“纸上烟云”,取自纪昀句诗,千生心力坐销磨,纸上烟云过眼多。
工作室位于片别墅区内,为舒服方便,瞿燕庭把空置私人房产用来办公,连租金都省。
上午开完会,瞿燕庭在二楼房间里审稿,是个需要改编本子,他审完后要亲自出修改意见。
文字最折磨人,不知不觉耗去大半日。瞿燕庭活动颈椎,端着空杯子出屋,走到旋转楼梯栏杆前巴望楼会客厅。
加上于南,共四个人在忙,另外三人姚柏青、董鹤、彭跃然都是编剧。瞿燕庭几乎不搞管理,平时也不要求大家来工作室“坐班”,只认工作结果。
静音模式手机亮起屏幕,来电显示“曾震老师”,瞿燕庭揉黄司令把,下手有些重,黄司令咧着大脸盘子喵喵叫。
闪烁片刻,瞿燕庭拿起来,滑动接听:“老师?”
曾震在参加电影传媒峰会,乔编找他打招呼,聊两句,他把声音放低:“小庭,听说你从重庆回来?”
瞿燕庭“嗯”声:“昨天回来。”
“也不说声。”曾震笑着埋怨他,随后可惜道,“你那边刚回来,老师这边快进组。”
想起任树关心事,瞿燕庭抚着栏杆问:“于南,乔编在吗?”
四个人同时仰起头,于南昨天在车上汇报过,上午开会乔编亲自提起过,但他解瞿燕庭对切应酬活动当耳旁风,回答:“今晚举办电影传媒峰会,乔编做头发去。”
诸如此类活动都靠乔编代瞿燕庭出席,他点点头,只好再晾任树晚。
窗外日将西斜,瞿燕庭敛上稿子,在晚高峰前先走步。早晨开车来,北方秋冬净刮风,车身蒙着层灰尘。
宾利越野滑出车库,瞿燕庭很享受驾驶感觉,独自坐在封闭车厢里,手握方向盘,令人踏实又自在,并且能以“开车不方便通话”为由拒接来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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