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彻领命:“是,末将即刻去办。”
这是要杀人见血,陆准搁下漆盒,往容落云身边傍,问:“二哥,是不是要出事儿啊?”
容落云风轻云淡地说:“切尽在意料之中、计划之内,算不得出事。”
陆准又去问霍临风:“霍大哥,长安不会打仗罢?”他难免惴惴,定北侯那般厉害都战死,可知凶险。
霍临风听出胆怯,故意道:“为除*佞,自然要恶战。”
容落云想想:“少则近百,多则二三百。”
他仰着脸,霍临风蘸湿布巾给他净面,执剑杀人手格外温柔,甚至让他有点痒。他问:“偷偷摸摸,那些人是谁兵?”
霍临风说:“你忘?陈若吟这些年招兵买马,眼下总算派上用场。”
小榻上,陆准饿得前胸贴后背,正捧着盒点心狼吞虎咽,闻言停下,喷着点心渣说:“派什用场?他想造反不成?”
霍临风轻飘飘地说:“错,他是怕有人造反。”
未走正门,而是从西侧角门进城。
如此可疑队伍,日三批,竟然能顺利入城,可见内外根本沆瀣气。容落云和陆准没再耽搁,穿行几道巷,不多时回到睿王府。
翻身落地,陆准吓跳:“哎呀!”
墙边树下,霍临风抱肘立着,笑道:“猜着你们从这儿现身,来等等。”紧接着容落云翻来,他眼疾手快上前步,张开臂膀把人接住。
抱稳旋半圈,衣袂拂掉梢头积雪,像春日里落花。
陆准心想,多他个不多,少他个不少,输要丧命,赢他又不会封官进爵……他踌躇片刻,讷讷地说:“二哥,年关将至,想回西乾岭。”
容落云拆穿:“你怎那贪生怕死?”
江湖人,最忌讳便是“贪生怕死”,陆准遮掩道:“非也……藏金阁那多银子还没花,若在长安出什事,岂不是死不瞑目……”
霍临风和
勾结蛮夷之事,霍临风定不会善罢甘休,哪怕新帝袒护,也会强硬地要陈若吟付出代价。到时,陈若吟便能扣顶“谋逆”帽子,再出兵镇压,便名正言顺。
容落云问:“你打算怎做?”
霍临风朝屋外喊:“杜铮,叫田彻过来。”
天已经黑透,杜铮提着灯笼去喊田彻,霍临风坐在桌边等着,没多久,田彻身常服前来,在门边施礼候命。
“安排下去,”霍临风吩咐,“十名精骑分为两队,埋伏在城外荒林四十里处,轮流着,若有当兵行伍入林,不许让任何人活着走出去。”
霍临风问:“今日劫道有何收获?”
容落云冷哼:“还好意思问。”抬腿跳下,抄起掌拍在霍临风胸口,“霍将军,你可真够狡猾。”
霍临风任由敲打:“怕说得太明白,反而叫你失兴味。”
边说边往蛰园走去,等关门进屋才敢放心,说得也明白些,容落云道:“城外五十里连着荒远山路,今日有三队兵马入林,带着兵器和粮草。”
霍临风问:“队多少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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