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想问,孟霆元既然喜欢容落云,何苦瞒着?起携手报仇,岂不快哉,更能讨得容落云欢心。何必等到败露日,落得两心疏离,连做寻常朋友都别扭。
孟霆元反问:“你说人死,是否就算偿命?”
霍临风沉吟会儿,道:“睿王,太子倚仗陈若吟,必然不愿他被扳倒。可皇上为太子继位无虞,会否也睁只眼闭只眼?”
孟霆元久久不答,没有妄加论断,霍临风也未追问,垂眸看着棋盘,拈颗落子。只这棋之差,局势登时出现扭转,他道:“明早要进宫面圣。”
他意思是,他要做着扭转局势子。
孟霆元说:“进宫未必见得到——”
霍临风打断:“定要见到,太子不准,就别怪施压。霍临风多年军功,大哥、爹,们霍家精骑所有人军功,定北军万千将士,关外所有百姓,全压上,看看太子还有没有抵挡之力。”
。”
霍临风听得认真,心中描摹出唐祯残影,孟霆元亦然,每每忆起恩师,总会怅惘好会儿工夫。时无话,恰有推门声,才纵得他二人从思绪中抽身。
来者是睿王妃,金玉华服衬着张姣好面容,亲自端茶来,温柔地唤声“王爷”。茶盏搁下,她体贴地问:“天晚,王爷进宫日想必疲累,不如与将军用着膳说话?”
孟霆元眼都未抬:“不必,你出去罢。”
王妃无法,只得曳着衣裙离开,刚走,孟霆元便将管家唤来,吩咐道,任何人不许再来打扰,书房外也不许人靠近。
孟霆元怔怔地看着霍临风,敬,亦是惧,君对重臣畏惧,他问:“倘若真如将军所言,父皇蒙蔽,不欲惩陈若吟……”
哗啦!满盘棋子被霍临风掌拂下,溅落脚边满地。他沉声答道:“天子若不为公,那就替天行道。”
这句把立场实实在在地表明,亮出招,豪气冲破干云。孟霆元震动得说不出话来,伸手端茶盏,以茶代酒做个礼敬姿态。
霍临风端杯回应,饮尽,露出丝洒脱笑意。
忽然,他问:“睿王,为何隐瞒爹杀死唐祯夫妇真相?”
等房中派清静,霍临风问正事:“王爷,今日可见到皇上?”
孟霆元应道:“见,原本被太子阻挠,没走,在母妃那儿消磨至午后,才寻到机会见面。”
他回想着:“御前和宫门都重新安排人手,御医看过只说需要静养,不知太子有无授意。”稍顿则,喉间有些酸胀,“自定北侯战死消息传来,父王身子便每况愈下,之后陈若吟罪证上呈,更是直接昏倒在朝上。”
借着势大两方互相制衡,方倒下则另方无人牵制,可两方都倒下,说明家国不稳生出乱子。霍临风问:“那见到皇上后,情形如何?”
孟霆元说:“禀明父皇,你已到长安,阿扎泰也押来,只等着述清陈若吟罪证。父皇动怒,却病恹恹发不出火,叫也不敢多说刺激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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