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问道前言不搭后语地说:“雏燕长大,谢上苍垂怜。”
霍临风和容落云回到睿王府,近黄昏,睿王还未归来,也不知宫中情形如何。他们未回蛰园,在正厅等候,准备商讨审阿扎泰之事。
容落云捧着热茶,道:“不凡宫遭人攻击,想必折损不少弟子。”
霍临风说:“今时不同往日,胡锋定会带兵援助,你莫太担心。”
刚说罢,管家掀帘进来,禀报道:“容公子,府外有人寻你。”
沈问道答:“犬子安好,塞北打仗时,西乾岭江湖人聚集,合力围攻不凡宫众人。”他怕容落云担忧,紧接着宽慰,“厮斗近五日,幸好镇压住。”
容落云舒口气,稍抬眼,发觉沈问道注视着他,他有些胆怯,佯装无事般移开目光。
三人在屋中商议,皇帝、丞相、太子,接下来种种局势,俱不避讳,掏心掏肺。霍临风和容落云不宜久留,约莫申时二刻,起身向沈问道告辞。
霍临风说:“沈大人不必相送,止步罢。”
沈问道答应着,目送两名晚辈离开,将出屋时,他禁不住喊道:“容公子——”声音压抑,透着股苍凉,“送密函时,你说故人已去,叫莫再感怀。”
座上,沈问道身素色棉衣,毫无官宦富贵态,见他们来,起身相迎拱着两手,道:“霍将军,咱们又见面。”
霍临风赶忙扶住:“沈大人客气,该施礼道谢。”他指上呈密函事,若非及时牵制住陈若吟,恐怕要生出许多麻烦。
沈问道说:“能做也仅有这些,真正掣肘*佞,为国之存亡贡献,是定北侯。”
良将战死沙场,自有忠臣扼腕惋惜,霍临风感念沈问道关怀,竟有些失语。沈问道越过他看向后面,容落云立在那儿,倍显拘束地低着头。
“容公子?”沈问道叫声。
容落云搁下杯盏,他
容落云背影微微颤,沈问道望着,问:“你怎知惦念已去故人?”
屋檐之外是片天空,容落云仰面望着,不肯回头。他继续朝外走,幽幽说道:“等到天晴无晦,从正门来,再坦坦荡荡与大人叙前尘。”
瞬息之间,霍临风和容落云走。
沈问道疾步至门边,扶住门框才将将站稳,穿堂风来回地吹,他望着院落虚空,半晌没有动弹。
管家来伺候:“老爷,仔细受寒。”
容落云张皇地点点头:“沈大人。”他忽觉有异,当时送密函,沈问道不知他身份,如今入长安更未表明,对方怎知他姓容?
霍临风亦想到此处,问:“沈大人,你认识他?”
沈问道说:“公子送密函时蒙着面,自然不知,保管密函这段日子,与犬子沈舟联络过,他猜测是容公子所为。”
容落云曾去瀚州找过沈舟,那时沈舟便断定,容落云必定会北上遭。
许久未回江南,霍临风忍不住打探:“沈大人,沈公子切可好?”他知道,曾在瀚州闹灾时施以援手,沈舟知恩图报,会帮忙留心西乾岭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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