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,霍临风和容落云各自纵马,狐裘飘摇着,股英姿勃发意气。霍临风眼尖,没到门前先高喊声:“——娘!大哥!”
白氏心头喜悦,却又怕结冰路面危险,喊道:“当心些!”这把年纪,定北侯夫人身份,都不晓得多久没大声嚷过。
她抚着胸口,待霍临风与容落云翻身下马,招手叫
边想着,白氏往佛堂走,进屋时梅子已经奉好供品。她嘱咐道:“梅子,你叫小厨备些吃食,再做些江南点心,去和杜铮商量着办。”
梅子心虚似:“这点活计还用与他商量。”
白氏道:“别嘴硬,明明心里高兴得很。”她燃三炷香,“临风对提过,太平,就许你和杜铮完婚。”
小丫鬟臊得站不住,脸红成山楂果,溜烟儿跑得没影。
佛堂陡然清静,高案上供奉着霍钊灵位,白氏面带笑,盯着那灵位上镌刻字看半晌。
“——夫人,夫人!”
白氏正梳妆,对着锃明镜台,闻声抬头朝窗外看,院中飞奔而来道身影,深灰色棉衣,是侯府老管家。
丫鬟掀开屋帘,待管家跑进屋,平复着,白氏说:“你多大年纪,还学着少年人那般风风火火。”
管家说:“报喜慢不得!夫人,军营来报,二少爷大胜,擒突厥新首领。”面上掩不住喜气,“三日前鸣金收兵,估摸这今日便会回城。”
白氏赶忙问:“临风有无受伤?小容呢,跟着他切可好?”
“侯爷,定北军胜。”她将香火插入香炉,“知道你惦记,先来告诉你声。”
霍钊离去将近月,这个月说短也短,过起来说长也长。白氏端庄地立着,道:“侯爷,这仗战胜,定是你在天上保佑缘故。知道,对于此战、对于你死,临风断不会善罢甘休,你定要继续保佑他平安。”
白氏在佛堂待很长时间,言语,犹如从前与霍钊说体己话。倘若说得乏,便停下来,安静地望会儿灵位。
这时家兵来报,霍临风和容落云已经进城。
白氏出屋朝外走,叫丫鬟扶着,绣鞋踩踏道清雪,至垂花门,碰上同样去迎接霍惊海。霍惊海亲自扶她,母子俩走到府门前,还未站定便听见疾驰马蹄声。
管家回道:“夫人放心,少爷和容公子都平安,捷报传回城中,百姓们堵着城门恭候呢。”
白氏听得欢喜,坐不住般,对镜簪支翡翠钗便起身,吩咐道:“梅子,去佛堂准备着,要和侯爷说说话,顺便朝菩萨还愿。”
梅子应声,利索地去办,白氏掀帘出屋,瞧见庭院里扫成堆堆积雪,又唤来小厮:“去看看二少爷别苑有什短缺,炭火要备足,被褥换成今冬新制。”
小厮去之前笑言句:“二少爷最是耐寒,夫人莫要担心。”
白氏心道,那塞北长大伢子自然耐寒,可容落云是江南来,怎熬得住。况且,倒腾到十七年前,人家也是长安城里太傅儿郎,万不能慢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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