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无法:“宫主莫怪,将军派属下查探,无其他冒犯之意。”
容落云问:“查探什?”
侍卫道:“查探宫主有无出宫,身体是否无恙。”
半月未出门,岂非直藏在宫外守候?容落云又问:“何时开始,又何时才能休止?”
“宫主离开将军府那个午后,属下直跟着。”侍卫回答,“宫主在朝暮楼发疯……不是,受伤后,将军派属下通知三宫主和四宫主,之后宫主回宫,属下便在外暗守。至于何时休止,要听将军吩咐。”
他深呼吸片刻,迎着晴日和彩虹离开无名居。
容落云沿长街前行,自生病以来,宫中传他疯癫痴傻,此刻弟子们撞见,时惊喜得语无伦次。他路颔首,到沉璧殿问候声师父,而后出宫逛逛。
待宫门开,他生生顿在门内,娇气又矫情地望着地泥泞。天杀雨季,弄得冷桑山下积水成潭,化土成泥,不凡宫外犹如片沼泽。
容落云低头瞧瞧洁白绫鞋,无论如何不肯迈出,吩咐当值弟子:“去把驴牵来。”
“是,宫主稍等。”
不知当年真相。欺他,骗他,还意欲借他之手笼络霍临风,进而拉拢霍家,形成三方之盟。
殊不知,他与霍临风交心,身份已经被看透。更难料是,霍临风光明磊落,不藏掖不隐瞒,竟然主动告知他切。
两方土崩瓦解,三方之盟如同痴人说梦。
容落云思来生恨,从蒲团上起身,步步向角落走去。近至笼前,他探出根手指,勾出那只灰羽豆眼鸽子。小东西可飞千里,却躲雨撒娇,直往他袖口中钻。
他回到书房,裁纸研墨,鸽子立在白宣上瞪着眼珠。“瞧什?”他轻轻哂笑,提笔敲人家脑壳,“跑趟罢,不然变成肥鸟。”
容落云微微发怔,那人好生周到,竟这般放心不
容落云负手而立,目光投在不远处林间,此刻乃东南风,枝叶朝着西北方晃动。倏地,他发觉片树丛晃动异常,动耳细听,是蓑衣摩擦声音。
脚尖触地,容落云翩然掠出,恰似只随风振翅白燕。扑入树丛间,他踩着枝桠和野花,三两步将藏匿之人追上。
掀斗笠,扒蓑衣,掌将其拍进水坑。
容落云定睛细瞧,对方身侍卫装束,佩兵器却是将军府独有雁翎刀。他明知故问:“谁派你来?”
侍卫缄口不言,挣扎着爬出水坑,还未站稳,又被掌拍进去。容落云冷笑道:“不说?那溺死在水坑,等你们将军来收尸。”
说着,容落云写下:万事顺利。
卷好塞入信筒,绑在鸽脚上,他又叮嘱道:“这里下雨,不急着回来,在长安过阵好日子。”
送走信鸽,许是老天开眼,雨水渐渐停。
风把团云吹散,隐藏半月太阳露出脸,悄声儿,还挂弯彩虹。
容落云临窗静观,不禁暗忖,老天爷是否在告诉他,如晦风雨笼罩多日,说没便也没。昨日不可追,当断则断,当机立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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