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囫囵套上,宽宽大大,袖子挽起几褶。躺好,月白丝被蒙,只露双犯困眼睛,眨巴几下便轻轻合住。
睡得好快,犹如疯跑天上炕就睡孩童。
霍临风守在床边,待人睡熟才出屋。“把脏衣裳敛走,再叫小厨备饭。”他吩咐杜铮,“派人知会不凡宫声,免得他们担心。主苑下人不准进屋,你自己伺候。”
出神想着,股药味儿令他回神,霍临风打开药瓶。他仰脸看对方,声儿不大地说:“杀死头狼,夜里十几头来寻仇,都这大——”钻出小毯比划,好似破壳而出雏鸟。
又羞,赶紧拢拢遮住要害。“用匕首刺死几头,还掌扣死头,全杀光。”见霍临风没反应,再加句,“狼嚎声都传到瀚州……”
霍临风破功:“谦虚什,都传到塞北,惊爹好梦。”
容落云拿挖苦当恭维,枕着人家肩蹭蹭,然后低头看腹部伤口。三四道伤痕,不知会否留疤,再瞄眼胸膛,轻声絮叨:“被揉红。”
上药手顿,霍临风心猿意马:“揉得你舒不舒服?”
下,抚过纤细锁骨,路纠缠,覆盖住平坦胸脯。“探探心脉。”他扯句鬼话,同时掌心厚茧重重揉,对方没声儿,不用看也知咬着嘴唇。
何止咬着,容落云门齿要把薄唇磨破。
倏地,霍临风捏他下巴,趁他松口探入节手指。叫他含着,咬着,美其名曰心疼唇瓣,实则蹭他牙齿,刮他舌头。
“呜呜。”容落云细哼,吮着那指尖轻轻颤抖。湿发贴在他身上,霍临风手掌亦贴在他身上,揉胸膛,戳腰窝,握住脚掌勾勾脚心。
他推拒,霍临风说:“伺候沐浴都是这般,你莫想歪。”
容落云赧然:“不舒服。”口中这般否定,心中却咂摸被揉搓滋味儿,咂得自己生生软筋骨。然后倚着人家,好诚实地改口:“舒服。”
塞北人酷爱提问,霍临风又来:“揉这个舒服,还是亲嘴舒服?”
容落云小声答:“都舒服。”真臊得慌,撩起角纱帐捂脸,声若蚊蝇地补充,“边揉边亲最舒服……”
这他娘,霍临风低骂,莫非烫下屁股把浪劲儿烫开。
棉纱缠裹伤口,包扎完毕,他给容落云挑身干净寝衣。
容落云吐出那指头,扭脸不看上面涎水。“都这般?”他无情拆穿道,“杜铮也这般伺候你?杀他!”
霍临风终于老实,拧块布巾规矩伺候,不过抹香胰时又差点犯浑。洗罢,他用小毯将容落云裹,返回卧房坐在床边抱着。
满室静,只那两股呼吸。
容落云好奇地环顾,桃木桌,官窑器物,蜀锦制团枕撂在榻上。地毯花纹繁复,烛台鎏金泛光,这屋子东西衬着将军身份。
再回想入府所见,扇红漆门,两座石狮子,三五厅堂伴着六七偏殿。八九间小厢房,十来个小丫头,数不清好物件儿……细数完方觉千机堂竹园有多寒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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