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搂着他,大手揉他发。
时间停,好像是场梦,可美梦总是短暂。
疾驰马蹄声传来,巡值弟子高声问候,愈来愈近,无名居外传来马儿勒缰嘶鸣。霍临风和容落云俱是愣,这他娘是谁啊……
“二哥!”
“宫主把那小畜生都勾来。”霍临风不禁低笑,“再给勾只小狐狸暖被窝。”
风寒发作那夜把人千摸万揉,口中却喊着狐狸,此刻竟故态复萌。容落云砸他:“还要谁暖……杀你!”
那拳头软绵绵,不知是打人还是搔人。纱袍散乱,霍临风探手抽开绳结,再撩起搭衽,将外袍中衣并褪下。
“如今想来真是后悔。”他说,“落水那回,疗伤那回,怎君子成那般?”当时就该扑住,压实,缱绻个七荤八素,混账个从里到外。
对方仅剩件轻薄里衣,他隔着这层轻薄把抱住。
容落云薄唇微张,细细地喘着,心跳快要压抑不住。他凝视着霍临风,有点痴,有点醉,惶惶然似在梦中。
霍临风揩去他额头密汗,问:“渴不渴?”
他点点头,甚至生动地舔舔嘴唇。刚表明心迹,才说尽酸话,他这不知羞臊姿态成何体统?果然,霍将军眼神忽明忽暗:“亲过之后,不太渴才对。”
容落云小声说:“……许是不够罢。”脸刷下红,红烛都略逊三分。面前高大身躯再次压来,胸膛碾着胸膛,大手托着脑后,薄唇倾覆定要把他亲个够本。
霍临风活二十三载,尝过千般滋味儿,唯独没体验过情爱。他急切、凶猛,凭着股本能攫取掠夺。于江南夏夜得两情相悦,三更天厮磨,四瓣唇难分难舍。
手指触到物,霍临风摸出瞧,是他写那张小笺。“宫主放在枕下?”他问道,“日日看遍,或是想时看遍?”
容落云大窘,伸手欲夺。抓胳膊挥拳头,从床头抢到床尾,最后飞身扑床榻颤。他将霍临风压在身下,按着那双肩,对视那双眼。
青丝披散而落,倒给人遮羞。
霍临风轻声说:“你也来亲亲。”
容落云凑上去,他说不出粗鄙话,动作自然也不凶。温柔,细致,落下吻恰似蜻蜓点水。点完薄唇,他侧脸伏在对方胸膛上,想再听听“踉踉跄跄”。
容落云刚刚还叫嚣“不够”,此刻魂飞天外,连呼吸都忘。久久,霍临风大发慈悲放开他,趁他喘着,偏头衔住他脖颈。
薄唇吮吸,利齿轻咬,他便是羊入虎口、兔遇飞鹰。层层帷幔重影般,他用真气压着醉意翻涌而来,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。
耳朵忽地热,霍临风拱在他发间,张口含住他耳垂。“别这样……”耐不住,那股子酥痒钻进耳蜗,直蔓延到全身。
霍临风非但不听,还趁机警告:“以后不许再用六路梵音。”
重重嘬,容落云急急地叫唤声。“嗯……嗯……”他这般答应,恍然间,外头声猫叫掺和进来,与他逸出声儿琴瑟和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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