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说:“喜欢宫主。”
半蹲累人,他起身倾,将容落云扑向床中。探手捋下纱带,趁势解开封腰,他将容落云放松下身体抱住。容落云愣愣看着帷幔,垂着手,慌张到忘记拥紧对方。
霍临风却问他:“宫主,你喜欢吗?”
他动动唇:“喜欢。”哪还有骄矜倨傲,下巴不住地点在对方肩头。
许久,霍临风松开容落云,映着烛光瞧那眼睛。宝萝有双杏眼,身下这位则是桃花目,而兜兜转转,这位才是正儿八经心肝。
容落云点点头,不扮醉,有些话说不出。
霍临风又问:“那现在岂不是说不出?”他将手放上对方膝盖,裹住对方拳头,“那说罢。”
容落云身子僵住,瞳仁儿却颤得厉害,怦怦,心脏冲到喉眼儿。霍临风握着他手,说:“相识数月,做许多意想不到事。”
捉鱼,采莲,做灯,糊风筝……琳琅琐碎叫人赧然。“曾嫌你骄矜倨傲,如今却觉可爱。更厌你行凶作恶,如今也已经改观。”霍临风说着,“你在面前有过弱态、窘态、凌厉娇憨,或者天真青涩,见过便直记得。”
他松手向下,握住容落云脚腕:“不确定是被你哪面打动,因为等反应过来时,你每面都能轻易打动。”
“要单独敬人。”寻寻觅觅,逐渐绕回初始那席,慢慢地朝霍临风走去。旁人引颈瞧着,皆知这杜仲师兄“得宠”,好似看戏。
容落云站定:“杜仲,要敬你杯。”
当着众人,霍临风垂眸:“属下何德何能。”
容落云醉道:“你有德行,也有才能。”抬手揪住对方衣襟,拉近,推远,再拉近,软哝哝低声,“你还会讨欢心。”
烈酒入喉,路烧燎。
手掌捧面,他俯首抵住容落云额头。“当晚风寒发作,啃宫主颈子。”嗓音沙哑,他低声些,“那夜之后,就肖想亲亲宫主嘴。”
容落云蓦地瞪大眼
绫鞋褪下,容落云抬脚踩住霍临风肩头,下移至胸膛,他跟着剧烈起伏。“打动你便如何?”牙齿厮磨下唇,他逼问,“便要如何……”
霍临风说:“想见你,与你说话,陪你玩儿,哄也行骗也行,想叫你最在意。”哪怕同为男子,也许立场相对,可腔情意什都敌得过。
昏头,迷心,犹如飞蛾扑火。
容落云问:“你是不是——”
“是。”
晚风拂面,醉意浓得堪比夜色。
席散,人也四散,弟子们勾肩搭背回千机堂,刁玉良睡着,被段怀恪背回别苑。二宫主不愧是二宫主,跌跌撞撞,沿小街摸回无名居。
他身后几步外,霍临风跟随路。
跟着进院,又跟着登堂入室,直跟到床边。霍临风点燃支红烛,暗暗红红,影影绰绰,衬着容落云那张绯红面容。而容落云安坐床边,踩着脚榻,两手乖巧地捂着膝盖。
霍临风半蹲床前,对上那双清明眼睛。他问:“宫主没醉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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