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骑在霍惊海肩上打枣,便问:“宫主儿时,可曾骑在大宫主肩上打枣摘果?”
容落云老实答:“用夺魂掌撼树就好。”
霍临风从小被霍惊海军法处置,又问:“宫主儿时,可曾犯错被大宫主打屁股?”
容落云真老实:“会八方游,大哥追不上。”
行至宫门外,容落云跳下来跑出几步。三道子门敞着,这是条长长、深深路,他立在几步之外,身躯在晨光熹微中显得愈发单薄。
可在霍临风听来,那语气仍不自信,只是藏着点矜持来保留体面。他如实回答:“相处至今,宫主甚是讨人喜欢。”
容落云好难为情,想问讨什人?有多喜欢?嘴唇开合犯病似,脸薄得把话憋在喉间。他早猜想,沉璧殿拥抱时,霍临风是不是就要说呢?
当晚雨夜,霍临风等他归来是不是也要说呢?
这场变故让霍临风“忘个干净”,眼下事情结,是否该说呢……他急得乱扭,绿树青山遮不住面红,决明剑叫他握得像绝命剑。
他可是堂堂宫主,他杀人向来不眨眼,他怎能受这份憋屈?算!眼闭、心横,他巴巴地凑人家耳边:“杜仲,你喜欢……”
,忍到头,故意慢步被打腿。他哎呦声,捂着腿肚蹙着眉,那样子仿佛筋断骨折。
霍临风副然神色,不拆穿,拄剑半蹲:“宫主,上来。”
望着那宽阔肩背,容落云想起对方背着他拾阶,想着想着便倾身扑。勾缠脖颈,腿夹腰侧,他替对方握住长剑。朝前走,他好似轻若鸿毛,对方脚步仍旧松快。
他问:“你很高兴?”
霍临风答:“对啊,是很高兴。”
“杜仲,”他嘴上说,“明日城中办庙会祈福,你要和去吗?”
杜仲,他心里问,姐姐是托词……你喜欢吗?
霍临风回答:“宫主想去哪儿,都愿意陪着。”
容落云心里又问,这就等于……喜欢他罢?若是骗他奉承话,
“……姐姐吗?”
他打退堂鼓,这退堂鼓叫他打得劈山开石,震耳欲聋。
霍临风忍得内伤,答:“端雨姑娘无人不喜。”
容落云急忙诌道:“师父是大哥父亲,和大哥是同门师兄弟,们起长大。”驴唇不对马嘴,却絮絮起劲儿,“大哥待最好,也最依赖他,等师父出关们便能团圆。”
笨嘴拙舌欲惹人妒忌,其意比天明。霍临风不中计,却出神地幻想容落云儿时……小落云,傍在师父身旁练功读书,是怎样幅光景?
他又问:“为何呀?”
霍临风高兴得旋身遭,将人掂掂。采花贼已杀,城中太平,这足以令他欣慰,至于他为何这般高兴……他说:“因为传言是假,宫主不是那样人。”
肩头痒,是容落云下巴尖乱蹭。且蹭会儿,容落云望着连绵青山,低低地问:“你觉得如何?”
灵碧汤那次,他曾问“你觉得坏吗”?
现在好点,他起码“不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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