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过去五日,不凡宫切如常,只是容落云整整五日未出无名居。又日,他沉溺书案纸卷中,自鸡啼至黄昏,竟刻没离开书房。
忽闻刺耳驴叫,他终于肯搁下毛笔,出去见段怀恪立在院中。“大哥。”他招呼,檐下搁着食盒,晌午弟子送饭他忘吃。
段怀恪拎来晚饭,说:“你饿着不吃,好歹喂喂驴啊。”
容落云笑,踱至毛驴面前投喂谷草,摸着驴脸说道:“不好意思,叫你都饿瘦。”说罢记起前几日赶集,也不知那些灾民情况如何。
段怀恪却为此事而来,说:“城中乞丐日益增加,清晨
霍临风细数,给容落云捉鱼,为容落云揉腿,陪容落云买缸……杜铮听罢,长脸皱巴成短脸,如今这般,以后难不成要给姓容穿衣喂饭?也忒殷勤!
他读书少,那句话如何讲来着——无事献殷勤,非*即盗。他陡地放下心,幸好容落云是男子,非*非*,谋取信任掌握根底便好。
“少爷,”杜铮忽生疑惑,“容落云施舍灾民,感觉人不坏呀。”
霍临风说:“许是他今日心情颇好。”
杜铮“哦”声,见主子闭目似困,于是再不出声,默默整理起竹楼。霍临风静静躺着,鼻息间有竹叶清香,可安神宁绪。
女童泣道:“你要是早些出现就好……”泪水如珠,断线地掉下来,“弟弟,弟弟就不会饿死……”
容落云口鼻酸,这才看见旁边搁着只小竹筐,盖着布,显然那孩儿刚走不久。他不知说句什,索性未言字,起身离开窄巷。
走出巷口,他看见霍临风,低落道:“杜仲,想回去。”
霍临风点点头,待容落云坐上毛驴,他亲自牵绳回不凡宫。
到达宫中后,他又牵至无名居,把驴拴在院中树旁。都拴好,人还在上头坐着,他拽拽容落云袖口:“宫主,到家。”
将将入睡时,杜铮跑来:“少爷,怎官印公文都不见?”
霍临风哼唧道:“藏将军府。”
杜铮又问:“为何《孽镜》不藏?!”
好烦呀,霍临风掌挥倒对方,藏什藏,他还没读完呢。何况唐祯门已故去十七年,如今谁若认出此书便是他知己,,bao露身份也无妨。
困意渐消,霍临风索性坐起读书,“擒龙”下阵为“戏蛟”。
容落云回神,下驴,又默默走到廊下坐着。霍临风只得送佛送到西,卸下大缸,注水倒鱼,再撒些饵食。朝外打眼,那山猫又在偷窥,有鱼有鸟馋死它。
切妥当,霍临风告退,迈出门时回头望,容落云仍低沉地坐着。
他看过太多死亡,早有些麻木,对人命有怜惜之心但无悲悯之情。他以为容落云冷漠更甚,然而今日这遭,着实出乎意料。
回到千机堂,杜铮已备好热水布巾,还将卧房整理番。霍临风呼口气,净面后仰躺在床,又被人伺候感觉仿佛苦尽甘来。
杜铮为他捶腿,煞是心疼:“少爷,你近日都忙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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