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容落云怔,嫌似,竟悄悄后仰些许。他嘲弄地想,原来还是个风流种,便嘴角勾配合轻佻:“朝暮楼想必是去过,有你中意娇娥吗?”
霍临风搜肠刮肚地回忆,那晚见许多美人,都姓甚名谁来着?若答容端雨,恐有谄媚巴结之嫌,
霍临风无澜扯谎:“属下记事起便与师父在濯沙岛居住,无父无母,不知根在何处。”
容落云又问:“那濯沙岛在何处?”
塞北城中有食肆名“濯沙居”,是霍临风最喜爱去,他道:“荒僻小岛罢,师父乃归隐游侠,年初仙逝,便朝着南路走马观花。”
容落云点点头,霍临风趁势说:“宫主,还有兄长,因他自小体弱未习武功,无法为不凡宫效命。但粗活不在话下,可否叫他来担个小厮?”
他说着抬眸,容落云却未看他,半晌才淡淡道:“无妨,多个人吃饭罢。”
声,竟是被突袭陆准薅小辫儿。
陆准万金散尽,切齿拊心:“小混账,你那本钱找二哥要对不对!”
刁玉良痛叫不止:“干你鸟事?自己压错宝,赖哪个呀!”
霍临风唯恐遭殃,渐退至门内,耳廓动忽闻异状。两枚深棕暗器飞来,他迅猛转身急急截住,摊开,却见两颗果核静躺掌心,还湿漉漉。
他觑向半敞窗,身后陆准与刁玉追逐渐远,这方静。踩过地碎石,他隔着廊子停在窗外,窥见蜀锦被、轻纱帐,帐中探出只缠着帕子手来,从小盒中捏颗果脯。
“谢宫主。”霍临风掌心朝上,虚虚托着对方右手。棉纱余下块,他看容落云净面后挂着水珠,便递上:“擦擦脸儿。”
容落云接住,不甚爱惜这张精雕细琢头面,胡乱蹭蹭。
他安坐檐下,霍临风蹲于檐外,分别匿在阴凉处、曝在晴日中。轻纵鼻尖,他嗅到对方衣衫皂荚香,不禁思及帕子,并描摹对方拾帕揣怀情状。
容落云随口问:“喜欢风月场?”
霍临风愣,这清清冷冷人物险叫他忘,容落云占味“色”,是采花又摧花狂徒。他暗忖,若要博取对方信任应投其所好,于是回答:“最喜温柔乡,雨迹云踪翻覆尽,娇娥慰度良宵。”
片刻,帷帐后身体微微动,如墨发丝泼洒,容落云撩帐坐起。他早听见动静,倾身扭脸,看见窗外霍临风。
霍临风直直地立着,像军中站岗哨卫,目光亦直直,像此刻湛蓝天幕里太阳。他盯着容落云鼓起脸颊,明白掌心果核由来,顿觉烫手。
容落云赤着脚下床,有些松散冠子在脑后摇摇欲坠,冷水净面,拿二三瓷瓶走到檐下。盘坐于蒲团,刚解开帕子便被挡光,如楼梯相撞时样,这人堵墙似竖他面前。
霍临风道:“宫主,帮你罢。”
他旁不会伺候,包扎伤口却甚为拿手,容落云倒也听话,乖乖地擎着手给他。棉纱擦拭,点药粉,容落云含着果核软哝哝地问:“你是哪里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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