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烽把话烟肚里,不打算再说让儿子烦,便问:“今天都去哪儿?”
聂维山回答:“沙面、圣心教堂、北京路。第天多转几个地方,试试哪个地方最好卖,然后接下来就直奔那儿,相当于踩点儿。”
“累?”聂烽把烧鹅腿夹到聂维山碗里。
“说实话挺累。”聂维山三两口把烧鹅腿啃得只剩根骨头,开玩笑说,“吃完点点钱,放松下。”
这天卖小两千,成本不过百十来块,聂维山冲个澡解解乏,然后换上干净体恤和运动裤准备出门。聂烽说:“累就早点儿休息吧,都忙活天。”
他吃不惯食物,也有他喜欢大树,他嫌广东话听不懂,可听到不标准普通话时又觉得这里人格外亲切。
时光静好沙面,周围嘈杂圣心教堂,繁华北京路,聂维山这会儿终于觉得累,他放缓速度慢慢走着,忽然看见高高中式屋檐。
原来在闹市里还藏着个大佛寺。
殿前香炉中插满香,两边东屋西屋是卖香火,聂维山走进大殿中,双手合十拜拜。后面院子也不小,有解签和看字僧人,他本来不信神佛,但耐不住好奇之心,于是决定排队看字。
神神叨叨老头,问:“解单字还是看名字?”
聂维山头也没回,拿上钥匙开门:“就当旅游看景儿,不然多亏啊。”
他觉得应该和聂烽适当撅两句,太善解人意显得生分,最重要是还会增加聂烽歉疚感。亲父子之间,他不想那样,没意思。
住这条街已经相当熟悉,聂维山没向路口走,而是朝着反方向溜达,他还没往那边走过。沿街还是那些风景,小饭馆和水果店,理发厅和书报亭,南方和北方破旧老街不太样,北方破旧很直接,很牛,仿佛在说“老子就是这破”。
南方不样,破屋旧楼加上不平整人行道,全都隐藏在繁盛绿树背后,影影绰绰,袅袅娜娜,如不服老美人,即使色衰也要插上簪子戴上花,乍看还是美。
渐渐
“看名字也行?”聂维山有点儿惊喜,于是在纸上用毛笔写下他和尹千阳名字。老头眼神不行,拿起纸抖搂两下才看清楚,随后低着头边写边说,说完也写完,最后把那张符样纸叠好给聂维山。
聂维山收好,准备打道回府。
奔波天,晚饭明显丰盛不少,他半路买烧鹅,还破例给聂烽带瓶白酒。父子俩在小小客厅里吃晚饭,聂烽几次欲言又止,看着有点儿憋屈。
“爸,你行行好吧,有话就说。”聂维山也喝两盅,“算,你还是别说,也知道你想说什,无非就是觉得辛苦,心疼什。”
他继续道:“真不用,这天跟玩儿似,比上高架桥骑摩托有趣儿多。其实兼职打工学生海去,只不过是自己折腾,但本质都样,都是想赚点儿钱。不服管啊,所以就不乐意给人家打工,只好自己费心瞎鼓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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