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亲着对方鬓角,然后像小鸡啄米似又亲到对方颧骨,他自以为够轻够温柔,直到瞥见聂维山不停抖动睫毛,才觉得自己貌似热情过头。
“
他觉得聂维山怎那帅啊。
盘踞在左上角叶子已经雕好,聂维山换最小号刀,刀身用报纸和胶布裹着,感觉很有年头,他怕尹千阳无聊,讲解道:“先把这些叶子大概形雕出来,然后雕纹路细化,再修整体层次,不难。”
尹千阳摸着图纸问:“为什设计成叶子图案?”
“因为代表石榴树和枣树,右下角其实还应该有几颗枣和石榴,没画。”聂维山把木屑吹去,“枣和石榴雕出来可以用朱漆点下,那样更漂亮。”
尹千阳支着下巴看,看来来去去刀尖,看逐渐堆积木屑,更看聂维山微皱眉和保持认真状态侧脸。
,还帮聂老熬锅小米粥,边熬边说,“爷爷,那什,以后您就是亲爷爷。”
聂老稀罕道:“你是不是闯祸不敢回家啊?想让跟你爸妈求情?”
“哪跟哪啊,以后不闯祸,闯祸没意思。”尹千阳把三碗粥盛好,喜滋滋地说,“您是小山爷爷,那就等于是爷爷,爸妈,就等于是小山爸妈,没毛病!”
聂老忍不住乐道:“看你像有毛病,怎个劲套近乎。”
店里有动静,聂维山抱着几块木料回来,他经过厨房时看见尹千阳拿着汤勺守着汤锅,聂老坐在餐桌旁拾小酱瓜,不禁放慢脚步。
“别发痴,把铅笔给削细点儿。”
“噢。”他被抓现行,削笔时不住脸红,削完恭敬地递上。聂维山接过后在另块薄木板上写个繁体“阳”字,说:“勉强算楷体吧,凑合点儿。”
他雕石刻玉不在话下,但镂字是头回,第刀研究半天终于下手,方寸毫厘间都小心拿捏着力度和技巧。
谁成想刀还没坚持到结束,耳边鬓角处却忽然热。
尹千阳已经忍耐到极限,他就是个不分场合、不知分寸毛头小伙,喜欢人在眼前刻他名字,他要还能按捺得住就不是人!
尹千阳克制着眼神说:“你赶紧放下吃饭啊,愣着干什。”
粥底股糊味儿,但聂维山喝好几碗,饭毕聂老在门厅看店,他们俩在工作间干活儿。尹千阳搬着小凳坐在机器旁边,问:“还要切吗?”
“嗯,画好线就开机器,你坐远点儿,不然飞身木屑。”聂维山先大概锯出个样儿,然后开机器,轰隆声充斥在工作间内,尹千阳捂着耳朵躲到他身后。
木料被切成几个小块儿,聂维山转移到工作台上。尹千阳又搬椅子紧守在旁边,唠叨道:“小宇说你昨晚忙活到半夜,要不睡会儿再弄吧?”
“弄完再睡,你陪说着话就不困。”聂维山看看设计图,然后上刻刀开始雕。尹千阳早忘说话,他盯着锋利刀尖在木头上跳舞,或深或浅痕迹都像计算好样,充满美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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