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你有弟弟,所以顾不上理吗?乔苑林终究说不出口,问:“姥姥好不好,很惦记她。”
林成碧头痛样子:“姥姥整天念叨你,要回平海住,可她年纪大不放心。”
工作身体家人,几句话寒暄后陷入沉默,疏远母子俩,时找不到只言片语可聊。组里同事在等,男人和孩子也在等。
下次见面不知是什时候,乔苑林以为会希望林成碧能抱下他,此刻却并没有多强烈渴望,也许真淡,在互相缺席三千个日夜里。
他单调地道声“再见”,告辞去忙,没有丝毫回头。
乔苑林说:“工作。”
林成碧点点头:“看八达通最近儿闻,有你名字,是你负责吗?”
乔苑林幼稚地期待,他已经是名职业记者,而那个孩子只是个要冰淇淋吃小朋友。这点上,林成碧会更满意他吧,会更喜欢他吧?
“前阵子调过去。”他不惜自夸,“主编很器重,今天节目也是由负责。”
林成碧道:“八达通在台里早就式微,还是回采访部更有前途。儿子,你不要得过且过,趁年轻把路子蹚出来,别在没用地方浪费时间。”
林成碧这些年直留着齐肩短发,穿衣风格干练简洁,似乎没怎变过,近看才察觉脸上多些不可逆转细纹。
面对乔苑林突兀现身,她有些发愣,旁边男人和小孩儿也停止说笑。瞬间,方才幸福氛围荡然无存,只余被打扰尴尬。
乔苑林身体微僵,手指蹭着裤边捏在关节处,发出“咔”声。
林成碧回神,松开小男孩儿手,惊讶道:“苑林?”
小男孩儿追着重儿抓住,语气中满是抗议和撒娇:“妈妈,拉着。”
乔苑林心头火苗猝然熄灭,像捧回满分试卷却被说题目没有考察意义,他努力全是白费。
“不用,在八达通挺好。”他说,“放假还能来游乐场,小时候直想来,只是没其他小孩儿幸运。”
林成碧听出他情绪,抬手抚摸他脸庞,远处,小男孩儿在望着他们,高声喊句“妈妈”。
脸上手落下去,乔苑林不死心地争夺点该属于他注意力,说:“妈,之前住院。”
“怎回事,严重吗?”林成碧不满道,“你爸在干什,听说他再婚,顾不上照顾你吗?”
乔苑林默不作声,在等,他想知道林成碧会不会介绍自己,如果小孩儿问他是谁,林成碧又会怎样回答。
男人大概猜到他身份,牵住小孩儿另只手,林成碧给他眼色,说:“先带康康去那边逛下,说几句话。”
乔苑林觉得自己实在天真,他忘,林成碧办事向妥当,总能规避难堪局面,最面红耳赤时是离婚前和乔文渊争吵。
他望着小男孩儿蹦跳背影,问:“他叫康康,是健康意思吗?”
“嗯,小名。”林成碧迈近,摸上他肩膀,“苑林,你怎在这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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