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口等红灯，司机问：“会展中心四个口，在哪
个停？”
“
看眼。”
乔苑林下午回来，他可以睡觉再出门。
梁承经过玄关不经意地瞥，停下来，挂钩上
车钥匙光秃秃，绑在扣环上平安结不见
。
他走过去，平安结没找到，捡起落在鞋柜上考试证。
这个糊涂蛋，被嘱咐过还能忘。梁承打给乔苑林，不出意外地没人接，挂断再打，还是不接，估计铁心要跟他绝交。
梁承让王芮之来打，照样打不通，王芮之说：“这孩子，可怎
办哪？”
王芮之强行找话聊，说：“小梁，别仗着年轻，觉定要睡足。”
梁承：“嗯。”
“都忙什呢？”王芮之问。
乔苑林抬起头，冲老太太蹙眉示意她不要问。可王芮之没看见，他把碗推，插话道：“姥姥，剩下不喝。”
几乎同时，梁承回答：“收二手黄金。”
她天刚明就起来，没见梁承出门。
桌上三双筷子，乔苑林懂，老太太这是摆桌讲和酒。他假装不知道，掰开个鲜肉包细细咀嚼。
后巷又在大声吵骂，没会儿，梁承从楼上下来，黑T恤和黑色运动长裤，他不准备出门时候经常穿这身。
王芮之立刻道：“小梁，过来吃早饭。”
梁承说：“不用。”
考试证上有考试地址，在市中心个会展厅，出租车打个来回肯定堵在半路。梁承摁灭手机，摘下车钥匙和头盔出门。
出租车驶上宽阔明康大街，乔苑林在后排仰坐着，心不太静，交通电台里正播报高速路口通追尾事故。
他嫌烦，说：“师傅，能不能关掉？”
“这可不行，得解路况。”司机大叔不肯关，“小同学，你不爱听就玩手机嘛。”
乔苑林把手机提前设置静音，塞在书包里，他懒得拿。
王芮之有些惊讶，却不好详细追问，转头接乔苑林腔，说：“饱吗？”
“嗯。”乔苑林擦擦嘴，“考试去，下午回来。”
王芮之叮嘱道：“检查下证件带齐没有，路上当心车，别买小地摊东西吃。”
乔苑林走到玄关换鞋，从兜里掏出考试证，觉得还是装包里稳妥点，他拉开拉链，抬头看见挂钩上摩托车钥匙。
大门关上，梁承喝完牛奶帮王芮之收拾餐桌。他本来要去看小乐，现在争吵平息也没必要。
“你后半夜才回家，不饿吗？”王芮之实在受够这两个冷战小年轻，只得倚老卖老，“多少吃点，忙活这桌可不能浪费。”
那桌早饭丰盛得令人不好意思无视，梁承最终没拂王芮之意，走过去坐下。
吵架声歇斯底里地进入高潮，能想象出当事人脸红气粗模样，结尾掷地有声，高亢得分辨不出男女，只听吼道——
“再搭理你！他妈是王八蛋！”
乔苑林埋头吃包子，汤汁油滑，没夹住掉进芝麻糊里。梁承嚼着片烤过头吐司，微苦，越嚼越没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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