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李箱中抗币和行长火漆公印,自然也丢,沉没于大海难以追寻。
沈若臻闭上双目,头颅寸寸低下去,对他来说最重要几样东西都没有。
这时,楚太太在楼下唤声“小琛”。
沈若臻颤,睁眼抬眸,重新看向镜子。
方才悲戚退却,面目变得沉静矜严,事到如今,他不该郁结于身外之物,不该因缅怀过去而瞻前顾后。
唯次请求是为衣服,在旧时,每个月初三裁缝到沈公馆量尺寸,衣服制好再送上门,从不需要沈若臻操心。
他在纸上写下身体尺寸,交给唐姨,拜托她找裁缝订做几套西装。
唐姨看着分门别类页数据,说:“哦呦,这详细啊。”
沈若臻不知道当今制衣店是什光景,便全部写好,五维三长宽,不同布料软硬、薄厚不同,做出来尺寸也有差,定要正合适才好看。
唐姨对照着纸上身高,上下打量他,说:“那天就觉得你长高点,以为只是变挺拔缘故,原来真高三厘米啊。”
周六早晨,花园洒过水,草坪提前请人来修剪过。
楚太太为这顿饭忙里忙外,挑选好餐具,围着长桌布置个多钟头。
这段时间楚家确怠慢,邀请项明章吃顿饭,算是摆出个态度来。另外请李藏秋和亦思另外几名高管,感谢他们这阵子操劳。
再说,项樾以后是亦思大股东,正式接触之前,提供这个机会让双方交际下,总没坏处。
楚太太对自己安排很满意,纠结完烛台用金色还是银色,她抓紧时间去化妆弄头发,顺便问:“小琛起床没有啊?”
他盯着自己,盯着这张酷似楚识琛脸。
他要暂时藏起有关旧时切,包括“沈若臻”这个名字。
他做个深呼吸,似乎在无声告别。
高跟鞋踩上楼梯来到门外,楚太太不怕冷地穿条露手
沈若臻从容道:“看来虚报骗过你。”
“就会唬人,”唐姨笑笑,“还要什,出门并办,这房间太素,你看有没有要添?”
沈若臻要只小香炉,他喜欢睡觉时燃香助眠,别就是要书。
泡完澡趁头发半干,沈若臻将发丝轻轻归拢整齐,熨烫完衣服挂夜,他摘下来件件穿好。
扣上最后粒纽扣,沈若臻立在镜子前,抬手摸上胸前西装口袋,里面是空,他忘记怀表已经丢。
“早就起。”唐姨在插花,悄声说,“出院回来好怪,天天六点钟起床看书,昨天你猜他在读什?《经济法》!”
楚太太吓到:“他不会又要犯事吧?”
唐姨赶紧“呸呸呸”:“往好处想,也许改邪归正呢。”
二楼客房,沈若臻合上厚重法律书,时间差不多,他起身去浴室泡个澡。
这些天,唐姨和秀姐照顾得很精细,每天问许多遍“要不要吃”或者“要不要喝”,沈若臻是个口腹欲很轻人,总是摆摆手,其他事情也尽量不麻烦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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