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沈若臻从楚识绘口中得知是游艇爆炸,转院也是因为牵涉人多,在同家医院担心会有麻烦。
至于后续处理,楚识绘不太清楚,同样说李叔叔会搞定。
沈若臻留心观察,发现楚家真正做主人是李藏秋。
亦思公务,爆炸事故烂摊子,都是李藏秋拿主意,他甚至不用和楚太太商量,办完知会声即可。
楚太太对此全无异议,显然习以为常。
沈若臻愣:“是?”
楚母说:“幸好你妹妹会读书,成绩又好,不然在太太圈子里交际,真脸上没有光彩。”
沈若臻:“……”
谈天时,沈若臻免不想起自己母亲。他母亲是个大家闺秀,是他儿时启蒙老师,对他严格大于宠爱,相比较父亲,母亲对他寄予更多期望。
而楚太太则是典型“慈母”,对楚识琛不讲要求,全盘接受,从未想过有天发生不可挽回事情该怎办。
在沈若臻醒来第二天,没来得及做详细检查,就被楚家悄悄地接走转院。
他住进家高级私立医院,病房更宽敞,看护更多,环境更私密,同楼层几乎没有其他病人。
沈若臻不怕闷,也没有任何额外需求,他每天只要报纸,各种出版社报纸越多越好。
他渴求切讯息,国际时局、经济发展、工业科技、民生教育,只要醒着,他总是在孜孜不倦地阅读新闻。
沈若臻惊奇整个世界巨大变化,从过去来到当今,他不安在日渐消退,取而代之是份庆幸。
沈若臻身体天天好转,陪楚太太聊天时间也随之增加,他话少,多半在倾听,趁此机会可以解到楚家
沈若臻想,他以“楚识琛”身份活着已是不光彩之举,若只享权利,不尽义务话,岂非彻头彻尾小人?
身为儿子和兄长,作为个成年男人,该做事,该承担责任,他要替楚识琛做到。
那天醒来,见到陌生男人说“搞出这大事故”,沈若臻直记得。
他猜“楚识琛”是有干系,可这些天过得安安稳稳,麻烦已经处理妥当吗?亲属会不会受到牵连?
沈若臻找机会问起那晚发生过什,楚太太怕刺激他,轻描淡写略过去,最后叫他放心,说李叔叔会处理好。
同样惊奇还有楚太太,她不学无术儿子竟然开始读书看报,忍不住问:“小琛,累不累呀?”
沈若臻尚未完全适应这个称呼,迟半拍抬头,回答:“不累。”说完顿下,他叫不出“母亲”,也伪装不出亲昵,便说:“你今天裙子很漂亮。”
楚太太欢喜得要死,简直快掉眼泪,她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,希望“儿子”趁失忆能陪她多说几句话。
沈若臻合起报纸,常言道“说得多错得多”,他提前预防:“好多事情都不记得,好多东西不认识,些浅显知识也如闻天书。”
楚太太安慰他:“别难过呀,你以前也蛮无知,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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