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记得那天景象。整座实验室空空荡荡,除被抛弃仪器和资料,现场只余下实验体尸身,这些尸体都或多或少带着畸形:奇形怪状肢体、膨大头颅、彩色皮肤……在此之前,他们都是正常妖怪或人类。
老家主被除妖局控制后,实验室接到消息抢先步转移。地上到处是打翻药剂和血迹,就在除妖师们不抱希望时,有人发现仓库中躲藏男孩。
“……他缩在个小木箱里,可能是这样才侥幸逃过搜查。同队位前辈收养他,花大概年时间让叶悄重新适应人类社会,之后他就进入学院。”夏砚停顿片刻,心情复杂,“出于对受害者保护,除妖局给他全新身份。叶悄平时都带着隐形眼镜,他眼睛被实验室改造过,已经成暗紫色。”
想起那封信上怪异抬头,徐以年喃喃道:“该问问他……”
四年过去,又次收到实验室来信。
成鬼族。”
“……”室内寂静无声,徐以年和夏子珩都被这种可怕设想震住,宸燃沉默半晌:“因为血统崇拜论吗?在妖族血统图谱上,鬼族列在第位。”
过去妖界普遍认为鬼族血统为最高等。如今尽管有和平共处条例约束,大多数妖怪眼睛依旧长在天灵盖上,除妖师对于妖族来说尚且寿命短暂、天资有限,普通人血统更是不值提。当初徐以年和郁槐订婚度在妖界引起轩然大波,说徐以年高攀都算客气。
“可能是,也可能不是。你们应该注意到,服用混血之后虹膜会变成暗紫色,这种颜色特殊眼瞳是鬼族象征之,按理来说,进行研究妖怪非常追求完美、崇尚鬼族力量,但根据们后来查到资料,实验室背后家族——”
“是夏家。”夏子珩忽然低声道。
叶悄当时究竟是什心情?
“您之前说,叶悄信息都该被保密。”宸燃咬咬牙,“告诉们这些,那他现在……不再受到保护?”
“哥!”夏子珩惊慌道,“叶悄昨晚样子明显不正常!他句话都听不进
“是,”夏砚点点头,“们家族上任家主暗中投资实验室,实验室领导者与老家主私交甚好,进行研究同时,他们也通过售卖混血谋利。”
听到这里,徐以年终于想起些事。
五年前,夏家有过段非常动荡时期。由于夏子珩贯大大咧咧,再加上那段时间郁槐占据他大部分注意力,徐以年事后才知道夏家经历场大变故。由夏砚带队除妖师们暗中调查混血来龙去脉,最后竟然查到夏家家主头上,涉及到大家族,整件事情处理得低调而迅速。徐以年也只听闻些细枝末节。
要说他对这场变故最大印象,居然是夏砚凭着这次功劳在年轻辈中脱颖而出,直接让夏子珩从此安心当上咸鱼,天塌下来等他哥顶着。
“叶悄是当年那座实验室里唯幸存者。”夏砚轻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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