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望……支都不要浪费。
步年双眸微闭,姿态端正地跪坐于莲艾身旁,他身隆重朝服,满身肃穆,全副心神似乎都在等待接下来役。武将价值在于战场,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,但绝不会畏惧战场。他身上有寻常人没有杀伐之气,只有上过战场,屠过千军人才有血性。以致于他光是坐在那里,浑身满溢惊人气势也足够叫人战栗。
莲艾其实有很多话想与他说,但见他如此,也就只能安静候在边,不敢打扰他。
“等会儿,可能顾不过来你,你自己小心。”
“大晚上别瞎闹。”步年将手按在他后腰上,“你要是实在睡不着,们就来做些别事。”
莲艾自小在风月场上长大,什样荤话都听过,步年这个程度他完全不用停下思索就能听懂。
“不行,要好好存着力气,明天还有硬仗要打……”莲艾将脸颊贴在对方肩上,似乎在找寻合适安放位置,跟狸奴样还蹭两下。
“你信不过体力?”步年也只是说笑,并不动作,手下下抚摸着他光滑柔顺长发。
莲艾方才如何也睡不着,可现今这样窝在步年身上,身体很暖和,心也很安定,,紧张顿消,不知不觉就涌上浓浓睡意。
有些失望,这个除夕可能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没有年味,也是最落寞个除夕。
面对满室静谧,他刚要离开,忽地视线瞥到地上个白色小纸包。迟疑片刻,他走过去捡起来。将纸包放在鼻尖轻轻嗅闻,他忽地脸色变,认出这是种叫做“焚天”剧毒。
行走江湖总要提防各种偷袭暗害,为自保,左家弟子从小就有项功课,就是熟记江湖上有名、常见几种剧毒,这样才可在第时间做紧急处理,焚天便在此列。
服下焚天后,它不会立刻发作毙命,而是循序渐进地腐蚀你五脏,几个时辰内毒性便可深入肺腑,直至药石罔效。这是种剧毒,也是种尚有转圜余地慢性毒。
左翎羽垂眸注视着那个小纸包片刻,缓缓站起身,最后将它收进怀里。
“是说,”他闭着眼道,“会……腿软。”
步年手顿,胸膛震颤着,在莲艾耳边低低笑出声。
***
大年初,京城百姓尚在睡梦中,上百人队伍浩浩荡荡便从皇宫出发,路朝南前往天浮寺。
莲艾坐在车室内,手里紧紧握着自己弓弩。虽然元茂弩能次装十支箭,但他仍准备上百支短箭备用。
莲艾晚上有些睡不着,可能是对天浮寺行焦虑,也可能是因为……步年睡在他身边。
在他又翻个身后,步年也不得不睁开眼。
“不睡觉你老是动什?”他显然也没睡着,声音十分清醒。
莲艾以为他嫌自己烦,撑起身满是歉意地道:“睡不着,不然……还是去外间榻上呆晚吧。”
他刚要翻过步年身体下床,手腕便被把抓住,随后整个人摔在身下结实温暖胸膛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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