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骁狠狠吸口气,竭力压下胸口悸动,半晌哑声道:“孤……知道,替孤给你们王爷带好,去,去吧……”
顺子复又给祁骁磕头,转身往外走,他身后随从随之鱼贯而出,祁骁余光扫到人,眼中蓦然闪过抹异色,厉声道:“站住!”
顺子身子下子僵,吸口气躬身道:“殿下……还有什吩咐?”
祁骁大步上前,把抓住随从胳膊,猛地将人拉转过身,那人仓皇看向祁骁,平淡无奇脸上有些惊慌,祁骁死死看着他,半晌道:“你们先走,孤有话同他说。”
顺子想要拦着,犹豫再三,还是带着人出去。
下’,要说‘下官’。”
顺子闻言眼睛更红,他心中有万千言语,偏生半句也说不出,只得又连磕好几个头,祁骁让江德清将人扶起来,淡淡道:“你本是从孤府里出去,如今岭南王愿意赏识你,是你福气,好好做事,莫要辜负他器重你情分,懂?”
顺子听这话又跪下来,哽咽道:“当日在南疆,属下,属下想过跟着太子回来,但,但……”
祁骁轻笑:“怎又来,好,今日们不提前事,只说现在,他……岭南王,有东西要给孤?还是有话要你跟孤讲?”
顺子抹把眼泪,转头打开摆在身后箱子,只见里面放着四小坛酒,顺子拿坛子出来,轻轻摩挲瓦罐,低声道:“这是平乱后,王爷亲自酿酒,埋在梅花树下,直没动过,属下来前王爷命人全起出来,让属下带给王爷。”
厅中再无他人,祁骁定定看着那人,冷笑道:“岭南王,孤是什凶神恶煞,让你如此害怕,值得易容过来?”
百刃怔怔看着祁骁,眼泪瞬间滚下,假面皮不自然抖动,半晌嘶声哽咽道:“柔嘉都没看出来……”
祁骁双目赤红,狠狠甩开百刃细瘦胳膊,冷声道:“愿意来就来,不愿意就罢!何必做这样子?!”
百刃让祁骁推个踉跄,腰肋撞在桌角,疼他出身冷汗,百刃狼狈揉着疼地方,先是哽咽,而后忍不住哭出声来,声音越来越大:“若……若不是……怕让人看见……若不是怕再给你惹麻烦……早就来,半年……想你想……骨头都疼……”
百刃仿佛那流浪多年,终于
祁骁接过酒坛,拍开泥封,闻着淡淡酒香低声道:“这是梅子酿,去年在庄子里,这酿酒方子还是孤教给他,孤那会儿跟他说,回城后,就自己酿些,埋在梅花树下,等着来年喝,可惜……回城后遇见些麻烦,就耽搁……不想岭南王倒是记着。”
祁骁随手将茶盏中茶水泼,倒盏酒,饮而尽,隔好久才沉声道:“他没别话同孤说?”
顺子跪下来,眼泪滑下,磕头:“王爷让属下祝太子千岁。”
祁骁心中蓦然疼,顺子接着磕头:“二祝尊体常健。”
顺子再磕头:“三祝如同梁上燕,岁岁年年长相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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