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子眼睛发红,又给祁骁磕个头,想要说话,喉咙却像让人堵住似得,半晌才哽咽道:“属下……”
“不。”祁骁打断他,沉声道,“你如今是岭南武相,在孤面前,不可自称‘属
江德清急不得:“去贺府做什?去跟岭南人说啊!让他们回去跟世……不,跟岭南王说,让岭南王想法子来送嫁啊!”
祁骁轻笑:“来又如何?”
江德清没话,干巴巴道:“来,来……来好跟殿下您见面啊。”
祁骁笑:“然后呢?”
江德清嘴唇动动,没话。
呢,封地王无召不得出封地,但送嫁话,还是说得过去。”
敦肃长公主心里虽厌恶祁骁同百刃纠缠不清,但到底心疼亲侄儿,柔声道:“皇上若是不肯,去跟他说,好歹让他来趟,到时候,你们也见见。”
祁骁顿,端着茶盏手不自觉发抖,祁骁抿抿嘴唇,将茶盏放到茶几上,他攥攥手掌,半晌平静下来,面上依旧成那副波澜不惊样子,淡淡笑道:“再说吧。”
祁骁越是这样敦肃长公主心里越是难受,偏过头拿帕子按按眼角,低声道:“在跟前,你不必装那没事人样子,你若真有心话……听柔嘉她婆母说,瑜哥儿满月时候岭南会送些东西来庆贺,你有什话,就让来人捎回去,也好让他早作准备,送嫁时就跟着来。”
祁骁这会儿手已经不抖,闻言轻笑:“好。”
祁骁低头接着看文书,江德清怔怔守在旁,是啊,然后呢?封地王不能在京中久住,过不几日,就又得走。
江德清心里长叹口气,再无别话,接着侍奉祁骁批文书,又过个时辰,天黑透时,外面个小太监进来,磕头道:“太子,岭南人求见。”
祁骁心跳漏拍,顿好会儿才道:“不可怠慢,将人请到正厅去。”
正厅中,顺子率众人给祁骁磕头请安:“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祁骁看着跪在最前面身蟒袍官服顺子笑:“才半年未见,你倒是越发干练。”
敦肃长公主点点头,复又找些好事来念叨:“瑜哥儿和柔嘉如今都好,柔嘉这次亏身子,她婆母说,要伺候她个双月子,好好养着,到底年轻,养回来,说起来边御医医术当真高明,吃他开药膳方子,柔嘉舒服多呢,面色好看许多,人也精神,唉,是个有福孩子……”
……
过几日,岭南果然打发人来京,众人由岭南武相领着,先是将进献给皇帝几马车东西供奉送上去,因皇帝病着,也没见他们,只是回赠些东西,又让宫人说些好话就客客气气送出来,众人这才转道去贺府。
太子府中,祁骁在内书房看文书,江德清急额上出汗,来回走动道:“殿下……天都擦黑,您若还不派人去贺府,会儿可要犯宵禁!”
祁骁放下笔失笑:“让人去贺府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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