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绍陵随手将书案上沓子书折推到边,将张立峰早上给他封信拿出来,对卫戟道:“别管别人家,如今你也出宫,总不好总是在身边,跟你师父商议下,还是先将你送到军中去,如今军中有你师父和你大哥脸面在,你慢慢升迁起来不会太难。”
卫戟愣下,张立峰从没跟他提过这事啊?!
褚绍陵心中犹豫是将卫戟送到卫战那边去还是送到张立峰手下去,哪边都很妥当,但真要他选起来还是……
“殿下,臣不去。”
卫戟句话打断褚绍陵思路,褚绍陵愣下,卫戟说不?卫戟还会跟他说不?
将老王爷们都送走后皇帝开始着手褚绍阳事,褚绍阳伤养差不多,皇帝不欲让褚绍阳在宫中久住,不放心不说他更怕前事闹出来失脸面,是以刚出正月皇帝就跟内阁老臣略说自己意思,内阁大臣们大多都听闻些关于四皇子风言风语,这会儿心里也有数。
皇帝意思很明确:不封王,单赐封地,不要赐十分贫瘠地方,但也不能赐北部那样要命军事要地,剩下事让大臣们拟定,梓君侯先将自己摘出来:“老臣辈子未曾出过几次皇城,实在不知各处封地上情形如何,不敢妄言。”
皇帝很满意梓君侯识趣,点点头:“那凌爱卿就多听听别人罢。”
此事褚绍陵和梓君侯早就上下疏通过,那日内阁商议没个时辰就将封地定下来:西南平域带。
这片地本是文帝时雍王封地,只是雍王无子嗣,雍王辞世后文帝就将封地收回,这处封地距离皇城七百余里,不大不小,虽然不如南方鱼米之地富饶但也不贫瘠苦寒,气候比起皇城还好,正适合褚绍阳去“养病”。
卫戟站起身来,垂首道:“臣不想去军中。”
褚绍陵失笑:“你不去军中那想做什?难不成你还想读书考科举不成?”科举这条路确实比去军中历练要
个年下褚绍阳都没露面,来皇城老王爷们问起来皇帝和太后都说“年前染风寒,本以为是小病养养就好,谁知竟愈发厉害,如今正调养着呢。”
皇帝好歹念着这些年父子情分并没有赶尽杀绝,将褚绍阳事手压下去,对外只说褚绍阳大病之后身子虚弱,皇城气候不利于调养身子,所以千挑万选看中平域这块宝地让褚绍阳去养病,皇帝舐犊情深,干脆将这片地赐给褚绍阳,让他安心调养身子。
褚绍陵看着手中书折冷笑,他好父皇什时候都能将这些龌龊事说这漂漂亮亮,舐犊情深?褚绍陵随手将书折扔在书案下小竹篓里。
“殿下不高兴?”褚绍陵在自己大书案旁边设个小书案,平日里他理事卫戟就在那边看兵书或是描红,卫戟看看褚绍陵扔到废篓里书折犹豫道,“殿下不是早就想让四皇子离开皇城?”
褚绍陵冷笑:“单是离开皇城怎够?罢……是心太急,慢慢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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