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里乱七八糟,忽然想起许多往事。
从现在,慢慢追溯到小时候,不知不觉,居然已经有将近三十年岁月。
有什温热东西自眼眶流出来,洇染片湿润。
他只是维持着低头倚靠姿势没有动,仿佛想将那说不出痛楚慢慢流泻出来。
本该沉睡胤禩却睁开双眼,视线空茫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“就算你多久原谅也没关系,总有辈子时间等着们,只是,总要给个开始机会吧。”胤禛软声音,不再称朕,语气里带上丝恳求。
那人便不再说话,神色依旧冷冷淡淡,不见开怀。
胤禛看着他依旧黯淡无光双目,悄悄敛去眼中悲色,拿起书,边念起来。
他声音本就低沉,此时为不惊扰身旁人,又刻意压低,倒不似读着那些魏晋风流,反而像在读朝廷奏折,分外有种滑稽之感。
只是胤禩却没笑,对方读没会,却见他将头歪向侧,双眼微阖,似是睡。
临,还请皇上恕罪!”
胤禛伸手去扶他,脸色和煦。“佟老无须多礼,你能来看八弟,说明你念着旧情,朕又怎会怪罪你?”
佟国维唯唯诺诺,不敢答话,心中惊悸未定。
胤禩也起身,正想跪拜,却已被双手按住,不得不又坐回椅子上。
他低声道:“礼不可废。”
雍正二年三月,贝勒允禟被放出来,移居家中,帝允其自由,允禟及家眷额手称幸,其后不敢再妄论国事,家中财产也捐出大半用于西北军资。允禟经过皇帝首肯,重新开始做些买卖,足迹遍访大江南北,更至交趾暹罗等地。
同月底,
胤禛停声音,脱下狐裘给他轻轻盖上,又怔怔地看半晌,浑然不知时间流逝。
这些日子以来,他直在为他寻找名医好药,只是无论多好药,用在他身上,都如石沉大海,起不丝作用,胤禛却还不死心,甚至派人四处寻访民间偏方,但凡有丝希望,便绝不放弃。
“会好……”手指轻轻摸上他合着眼睛,帝王喃喃道。
见他睡得香甜,胤禛忍不住也把头靠在他肩上,却不敢着力,生怕吵醒他,只是轻轻碰触,也学他般阖上双眼。
视线下子黑暗下来,他想象着对方如何在这样情况下日常起居,却知道无论如何想象,也难以企及那些痛苦万分之,心口不由越发疼痛,痛到揪成团,眼角酸涩。
“礼也是因人而定。”胤禛嗔道,语气里却不见多少怪责,反倒透出股亲昵。
佟国维耳朵尖,心中更坐实自己猜测:这兄弟二人关系并没有如同外头传言那般恶化。
胤禛虽站在那里,心思明显已不在佟国维身上,佟国维知情识趣,行礼寒暄几句,便告辞离去。
院子里余下两人,胤禛瞥见旁边放着书本,拿起来翻几页,兴致勃勃道:“你在看世说新语?朕来给你念。”
“皇上日理万机,奴才怎敢因为微末小事而劳烦您。”胤禩慢慢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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