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席话可谓石破天惊,连康熙都坐直身体,看着他。
如今太子式微,诸皇子虎视眈眈,他却突然自请去云南,康熙突然觉得自己点也弄不明白这个儿子想法。
“你个阿哥,自小锦衣玉食地长大,又不擅兵事,再说南方湿气重,云南地处偏僻,蛮民更多,个个凶悍异常,云贵总督都经常向朕诉苦,你去,能做什?”
“
言语之间,谆谆善诱,竟是教起为官做人道理来。
胤禩暗自苦笑,这老爷子当真是皇帝做久,就全然用高高在上心态来揣测别人,他说虽然有道理,可若是自己真与大臣人情来往,那还不坐实奏折里罪名?
想归想,他却只是点头应是,康熙见他乖乖受训模样,心中满意,也只是转而提起轻松点话题:“朕皇孙出世,朕还没抱过呢,赶明儿富察氏进宫来请安时候,将他抱来给朕看看。”
胤禩道:“宝宝顽皮,怕冲撞皇阿玛。”
康熙笑道:“小孩子便当如此,朕把名字都想好,满周岁就让宗人府入玉牒,唤弘旺。”
康熙放下朱笔,眉头挑。“你何罪之有?”
胤禩眼观鼻鼻观心:“儿臣受人弹劾,故前来请罪。”
“这倒新奇,若是无罪,又有何罪可请,莫不是你做贼心虚?”
康熙语调是调侃,半带着玩笑意味,胤禩却没有跟着笑起来,只是垂头道:“折子中内容,半真半假,儿臣此来,便是澄清假,认罪真。”
“什是假,什是真?”
胤禩怔。
原来兜兜转转,却还是叫这个名字。
康熙未曾察觉,续道:“旺者,丰盛兴旺,只盼弘旺之后,你府中能够热闹起来……唔,听说张氏已经不能生育,不若再指两个人进府吧。”
胤禩不答,起身跪下。“儿臣有事相求。”
“儿臣在吏部日久,越发觉得能力单薄,不足以掌管部,如今西南匪寇为患,形势复杂,且远离中原,蛮人颇多,不服管教,儿臣想前往云南勘查番,也好为朝廷日后举措作二筹备。”
“自接掌吏部之后,日复日,没有什大长进,确实有懈怠之嫌,只是儿臣自小也没什雄心壮志,又如何会去想着要做那些笼络施恩,大逆不道事情,上折子人,未免也太高看儿臣。”
他语气淡淡,并没有什不满,康熙从前不喜他这种做派,只觉得有时候毫无破绽,反而显得城府深沉,让人看不透心事,但这些年见他额娘早逝,膝下子嗣单薄,废太子时也不曾趁机生事,才觉得自己疑心已是太重些。
早年父慈子孝日子去不返,儿子们个个长大,逼宫逼宫,圈禁圈禁,连大阿哥鬓间都渐渐染白发,何况是他这个做父亲。
康熙叹口气,道:“起来罢。”语气神色,俱是温和慈霭,又指着榻上让他坐下。
“朝堂之上,本是心思各异,互相倾轧,你心做事,也不曾人情往来,自然要为人诟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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