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方才胤禩在街上买
木珠链子。
木头磨得圆润光滑，握在手心里，丝毫不觉硌手。
弘晖虽然是皇子，今天不过也才六岁，生辰自然也不会大操大办，本来也只是阖府小聚，因与
少顷，先到
廉郡王府门口，二人分手。
胤禩让陆九提着东西先进去，笑道：“明日弘晖庆生，
定准时到，今儿个就不再留你。”
不留就不留，你拿着手链给媳妇献宝去吧。
胤禛想道，浑然不觉自己此刻已经像极小女儿家患得患失心态，面上却依旧若无其事，只嗯声，转身欲走。
“四哥。”
用过饭，二人又上街挑些弘晖和宝宝喜欢小玩意。
“你买这
多，那小子该乐翻天？”胤禛瞧着陆九和小勤两人手里头提东西，摇摇头。
“你不愿当慈父，还不许疼疼侄儿不成？”胤禩笑道，忽而停住脚步，眼睛望向某处。
“怎？”胤禛顺着他视线，望向个摊子。
摊子卖是些女子用东西，普通寻常，粗陋简单，只怕连王府里丫鬟也看不上眼。
“不行。”胤禛冷冷道，语气决然。
胤禩笑，提起桌上茶壶为两人斟满茶，方道：“这不仅是为你，也是为自保，如果你被老爷子怀疑，必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，荣俱荣，损俱损，现在可以保全个人，何况将两人都拖下水？”
他端起茶杯喝口，茶水淡然乏味，自然不如自己家里好，但是看着对方口拒绝自己，心中还是有些许开心。
起码这多年情份没有白费。
就算最后总要有个人退让，能够看到他如此回答，也不枉自己做出如此选择。
身后传来胤禩声音，胤禛站住，淡淡道：“还有事？”
胤禩欣赏够，这才将件物事塞进他手里。
“没事。”
那人拍拍衣服，笑眯眯地回府。
胤禛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，又低头看向自己手里东西。
胤禩却从那堆胭脂水粉里挑出条珠串，珠子像是木制，有些像檀木，上面还刻图案，细看竟是佛教中十八罗汉，栩栩如生，细致入微。
摊主见两人衣着不凡，不由热情地介绍道：“公子好眼光，这链子确实不凡，不瞒您说，是家长辈代代传下来……”
任他说得天花乱坠，胤禩却也不理，掏银子给他，便将手链收入袖中。
这链子想必是给富察氏买。
胤禛隐隐猜到，也知道这再正常不过，却仍觉得淡淡酸味泛上心头。
“四哥。”他抬起头，笑吟吟。
“没有你鸿鹄之志，他日只需许平安富贵，就心满意足。”
胤禛怔怔看着，似乎想将眼前这人牢牢刻进心底，蓦地股热流涌上喉头眼眶，又被他强压下去，半晌无语，只伸出手，覆住对方手。
有生之年，必不负你。
直至伙计端菜过来，方将这气氛打破，胤禩浑如无事般，说笑谈天，胤禛只是默默听着，偶尔插上两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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