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慢慢地柔软下来,带着丝微灼,胤禛也轻轻扬起嘴角。
若不是旁人在场,早想握住他手。
这世间许多事情,冥冥之中,早有注定。
能得人,你愿为他退让,而他也情愿为你舍弃,何其有幸。
暗潮汹涌,尽在彼此那望之中,旁人看不分明,精明如戴铎也绝不会多想,他并没有因为胤禩句话就全然信任,只是现在看来,主子能少个敌人,多个盟友,那自然再好不过。
也罢,趁着这个机会,就当是向他表明立场吧,省得以后犹疑猜忌,生出诸多麻烦。
其余三人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地说出来,皆是愣。
胤禛皱皱眉。“小八……”
“这里隔墙无耳,沈先生,戴先生也不是外人,也无须藏掖,四哥可还记得七岁那年跟皇阿玛说话?”
愿做贤王,辅佐明君。
胤禩眼见那二人神色变化,不由失笑:“四哥,沈先生和戴先生都被你吓得不轻。”
胤禛扫他们眼,淡道:“既是让他们出来见你,便是意味着不瞒你,如今情势,只怕皇阿玛要复立太子,你怎看?”
胤禩看着他,心头暖。
上辈子废太子,包括自己在内诸皇子,正是自那以后萌生野心,只不过他明面里结交众臣,而这位四哥暗地里培养自己势力,明暗,本质却没什不同。重活趟,自己不再争,四哥却不可能不争,但知道与看到是两回事,不曾想过他会开诚布公将自己势力坦然摆在自己面前,戴铎、沈竹皆是雍王府得力智囊,被胤禛隐藏极深,若不是信任自己,他不会做到这步。
说不感动,是假。
“八爷深明大义,在下佩服。”顶高帽子忙捧过去。
胤禩笑:“希贤
胤禛自然记得,只是现在想起来,当时胤禩生母地位也低,他自小聪颖无比,极有可能是为博取康熙欢心,才会说这样话。如今世易时移,廉郡王早已今非昔比,炙手可热。
唾手可得权势,有几人会轻易舍弃?
胤禩也不需要他回答,微微笑,续道:“这话,到现在,依旧是承诺。”
胤禛怔。
对方目光明亮,回望着他,并无半分遮掩。
“如今情势,还是个字,忍。知道四哥有鸿鹄之志,日后必有大作为,只是现在皇阿玛乾纲独断,容不得旁人半分异心,纵是儿子也不例外,所以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好。”
话方落音,沈竹便道:“八爷干练果断,人心所向,听闻不少大人都支持您,只怕您能忍,别人忍不得吧。”
他满心不赞同自家主子将培养多年势力都摊开摆在别人面前,尤其这人还是极有可能夺嫡对手,天家兄弟手足,在利益面前,其实不值提,只是胤禛意孤行,他也没有法子,只能逮着机会讽刺几句。
胤禩看他眼,似笑非笑,仿佛看透他心思。
“沈先生想多,旁人怎想,是旁人事情,于皇位,是半点心思也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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