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唇角微微勾,似笑非笑。
康熙并没有注意他们两人之间暗潮汹涌,随口转话题道:“朕召你们来,是为着另件事。”
见两人凝神细听,康熙缓口气道:“噶尔丹日益猖狂,自康熙二十九年用计逃脱之后,几年休养生息,又让他逐渐恢复实力,此为朝廷大患,朕决计容忍不得,明年指不定又得亲征,你们俩身为众皇子表率,理当为国家出力,都回去好好想想,上封条陈来,说说自己想法。”
他批夜奏折,实在是有些累,番话说完,就叹口气,挥挥手道:“要是没什事情,就跪安吧。”
“
梁九功低垂着头,恭恭敬敬道:“回大阿哥话,奴才方才没细看。”
太阿哥无暇追问,只点点头便进去。
西暖阁内,康熙将折子递给梁九功,让他给二人传看。
大阿哥本以为是马齐他们密奏,结果打开细瞧,却大吃惊。
他不由瞥太子眼,只见对方脸上带着微微笑意,似乎早已知晓。
千里之外京城,此时康熙也正斜靠在软枕上,啜口奶子,随手拿起最上面份折子。
梁九功侍立旁,眼角不经意间瞟过去,仿佛看到有“弹劾”、“噶尔图”等字眼,忙将眼光收回来,目不斜视。
康熙看会,又将奏折合上,放置在旁边,脸上表情看不清喜怒,半晌,梁九功才听得耳边响起声音:“去把太子和大阿哥喊来。”
“嗻。”梁九功躬身子后退几步,溜小跑出门口喊来小太监去请人,心里头边嘀咕着:这四阿哥和八阿哥,眼看就快回京,难不成这次回来,又要掀起点什事由?
最先到是太子,衣冠整齐,步履沉稳,看上去和蔼可亲,未语先笑。“梁公公。”
“马齐他们还没回来,这边就有人弹劾噶尔图没有及时在平阳指挥救助百姓,而是私自返回省城,还纵容妻舅囤积粮食,见死不救,你们怎看?”康熙手撑着额头,似乎有些倦怠,连带声音也懒洋洋。
太子朗声道:“皇阿玛,如果折上所言属实,那噶尔图就算不知其妻舅所为,也属玩忽职守,儿臣觉得应当将其革职查问。”
康熙点点头,视线转。“胤褆,你觉得呢?”
大阿哥心头恨极,他知道噶尔图是太子人,原本还想等马齐他们回来,再上折弹劾,趁机将他拉到,顺便扯到太子身上,孰料居然有人抢先步,让他打算白白落空。
但是皇父垂询,不能不答,他站前步,道:“儿臣赞同太子看法。”
“太子爷。”梁九功正巧站在门口,忙小跑过来,康熙似乎有点不耐,频频催着他,因此他也须得不时跑出来看看人到底来没有。
“皇阿玛突然召见,可是有什急事?”
梁九功犹豫下,斟酌着说句话:“看圣上面色并无异常。”
太子明,从袖中掏出块玉佩丢给他,抬脚进养心殿。
少顷,大阿哥也匆忙赶来,问梁九功同样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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