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微微拧眉,道:“刚做个梦。”
“梦见什?”
他并没有立时回答,良久,才叹口气。“罢,明早再进宫吧。”
翌日早朝,又发生桩事情,让胤禛想说话没来得及出口。
事情起因还是八旗生计。
这清醒,才发现自己还在书房里,手臂被枕得酸麻,仿佛在提醒自己,刚才那切不过是场梦。
刚长舒口气,外面便响起阵敲门声。
“谁?”
“爷。”
“进来。”
便连这声轻喊,都像在房间里回荡起来,更显空旷。
胤禛有些急,又喊声:“胤禩,是不是你?”
纱帐那边还是片沉寂。
他忍不住伸出手,去揭开它。
帐内景象,点点映入眼帘。
秋风萧瑟,落叶飘潇。
高墙灰瓦小院孤零零杵在那里,老旧窗纸半搭在窗棂上,被风吹得抖动起来。
胤禛不记得自己什时候来过这样栋宅子,但记忆深处,仿佛又有些熟悉感,让他忍不住走向那扇门,想要去推开它。
门似乎也已经年未修,上漆大都掉得差不多,还有些粗糙裂缝,推开便发出咿呀声响,在空旷院子里显得分外渗人。
屋里没有点灯,冷冷片幽暗,阳光从半开门外透进来,不仅没有增添温暖感觉,反而多几分古怪。
有个下层旗人,祖上从龙入关,还曾当过正五品分管佐领,到他这代,没落,只剩下几亩薄田,在那经营着,要富不大可能,饿死也不至于,原本也是相安无事。
结果那片地被人看上,对方是个不入八分镇国公,叫阿克敦,想用那块地来建庄子,用低价与那户人家收购,那人却不肯卖,这就惹恼阿克敦,他故意引诱那户人家男主人染上赌瘾,又让对方欠下高额赌资,借此威胁对方将地抵偿给自己。
那旗人家中没田地,又欠下赌债,很快
四福晋推开门,看到胤禛脸色蜡白模样,忙道:“爷,可是身体不适?”
胤禛摇摇头:“你让苏培盛去备马,要进宫趟。”
乌喇那拉氏吃惊。“这晚,宫门都下,出什事吗?”
胤禛不语。
这些日子相处,已让乌喇那拉氏摸清他些性情,知他不想说事情,无人能强迫他,便转话题。“现在天色已晚,皇阿玛说不定歇下,爷明早再进宫吧?”
破旧锦被微微隆起,果然躺着个人。
及至纱帐完全挽起,胤禛却赫然发现,盖在被子下面,竟不是人,而是副白骨。
副森森白骨。
“!!!”
胤禛猛地睁开眼,满头冷汗。
胤禛只觉得仿佛有只手,将自己紧紧揪住,心头传来阵阵悸动,脚步却停不住,直往里走去。
房间尽头,是顶纱帐,早已泛黄,连床头流苏,也都看不出原本颜色。
帐中隐隐绰绰,仿佛有个人躺在那里。
直觉就是胤禩,他不由开口轻喊:“小八?”
没有人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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