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虽旧,墙壁也有不少裂缝,却布置得颇为雅致,几株盆栽摆在各处,还有几幅书画挂在壁上,落款都是沈辙。
待众人坐定,沈辙拱手道:“在下能否唐突打听句,公子是钦差大人什人,尊姓大名?”
胤禩道:“是钦差大人远房侄子,叫应八即可,此番随伯父出来办事,若有内情,可与说。”
沈辙点头,他实是求助无门,也不计较眼前只是个十五来岁少年,便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自幼父母早亡,全靠邻居户姓厉夫妇,不时帮助,才能安心读书,
那人闻言,既不起卦,也没有用上任何占卜之物,只略低声音,看着胤禩,慢慢道:“你们是来查徐泰。”
惠善脸色变,便要抽出腰间刀,胤禩按住他,知惠善行径已落入对方眼中,索性问道:“何以见得?”
“山西地动,朝廷定会派钦差大臣来,所以在下日日夜夜守在平阳府衙处,亲眼看着几位进府衙,又从在府衙做事亲戚那里打听到消息,得知诸位诸位正是朝廷派来钦差……”
惠善截住他话,冷冷道:“那你在此处装神弄鬼,究竟想做什?”
那人面容肃,撩起袍子砰声跪在地上,磕几个响头,这才起身,恭敬作揖,道:“草民沈辙,特来伸冤。”
胤禩起初并不在意,待走几步,那人又喊起来,才往他那里看眼。
这看之下,倒看出些许蹊跷来。
平阳府受灾惨重,寻常人家多数都四处张罗着怎样才能吃饱饭,这种时候又有谁会有闲情逸致去算卦,而这人正对面,恰恰就是富丽堂皇平阳首富徐泰宅子。
似乎感觉到胤禩目光,那人也抬起头望过来,胤禩注意到他虽然面有饥色,身体也有些消瘦,但身上却并没有那种跑江湖市侩气息,双眼睛清明有神,正看着胤禩,不亢不卑。
他来些兴趣,走上前。
胤禩见他神情严肃,已全无之前慵懒。“并非钦差,只是随同办事,你既有冤情,可是与徐泰有关?”
沈辙点点头:“正是如此,平阳府商贾,与山西官场多有联系,错综复杂,非寥寥几句能道清,诸位是来勘察民情,必然会提及借粮,而府台大人也定会与诸位说起徐泰,料钦差大人八成会派人来调查徐泰,又别无他法,只好来此守着。”
胤禩沉吟片刻,道:“此地不是说话之处,你找个地方细说吧。”
“诸位请随来。”
沈辙将几人领到座屋子前,又当先进去,转身边歉意道:“小屋简陋,请诸位不要介意。”
“先生帮也算卦如何?”
“阁下所求何事?”
胤禩将小锭银子放在他面前。“先生不妨算算现在想算何事。”
换作寻常算卦先生,只怕早就以为这人是来砸场,但那人却懒懒瞥胤禩眼,道:“若算对,不要银钱,只想拜托阁下件事情。”
胤禩笑道:“尊驾如此自信,不妨先算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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