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泛:“他们都说什?”
严礼:“起先,令姐夫说你好不容易来趟,还让令姐劝你多住些时日。”
这样来,贺霖就等于踏入官场,就算去是穷县,同样也会有不少灰色收入,比唐泛这种清水衙门五品京官简直好上太多,到时候同样养得活老婆孩子。
可问题是他直都考不上,这多年,还是个秀才,虽说秀才也可以当教书先生,但贺霖是贺家公子,岂能去外头丢贺家脸面?这等于十几年来都在虚度光阴,只能依靠贺家生活费和老婆嫁妆过日子。
都说穷秀才,穷秀才,没听过人家说穷举人,就是这个道理。
就算是再疼爱孩子父母,看到孩子三十多岁还事无成,估计也会有怨言吧,更何况贺家并不缺有功名孩子,凭啥你十几年考不上,天天摆出副别人欠你钱样子,别人还得上赶着体贴你?
总而言之,贺霖现在就是这个处境。
人似!”
钱三儿笑嘻嘻:“小从前走南闯北,干都是见不得光勾当,听说那些深宅内院里事儿自然也多,不像您是个办大事……”
严礼鄙视道:“你废话还能更多点吗?”
钱三儿瘪瘪嘴,敢怒不敢言,连忙道:“你想啊,胭脂水粉需要钱,跟女眷往来,这个办个菊花宴请你,你回头不就得办个牡丹宴回请人家吗?还有啊,别人成亲,孩子满月,这些都是需要应酬,就算人没到,礼也要到,普通人家尚且如此,像贺家讲究就更多!”
唐泛点点头:“姐姐未出嫁前,在闺中也时常与手帕交这样来往,确实花费不菲。”
钱三儿说完,便轮到严礼说。
他道:“昨夜令姐与令姐夫吵架。”
敢情这位是去听人家夫妻壁角。
唐泛:“为?”
严礼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开始是,后来不是。”
钱三儿:“还有啊,小听说族学里上学是不用钱,可少爷身为贺家嫡子,那些给先生束脩,买笔买墨,肯定都不能便宜去。还有二老爷,虽然他如今只是个秀才,但他也有帮朋友需要应酬,这些都需要钱。贺家给开销,充其量只能应付他们日常所需,像这些额外支出,都是需要自己贴补。听说贺三奶奶娘家是本县富贾,而且贺三老爷得父母喜爱,贺老夫人平日里肯定也没少贴补他们,像二老爷和二,nai奶这种,只能自己想办法。”
唐泛没想到他打听得这样仔细,赞同道:“你不说,还真没细心去观察这些,如此说来,姐姐姐夫他们过得确实有些拮据。”
钱三儿:“可不?假若二老爷考上举人,日子还能好过许多,偏偏他这多年都没考上,每年光是买书钱,笔墨钱就不少。”
为什举人和秀才之间差别明显?
因为如果贺霖中举,就拥有当官资格,就算他考不中进士也没关系,凭贺家关系,给他打通关节弄顶知县或县丞帽子是没有太大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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