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泛早知隋州外冷内热,对手底下兄弟很是照顾,却没想到他还会做这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事情,心中热,钦佩道:“如果你当时去求情,不啻在打万通耳光,等到事情过去,他说不定也不记得这些人,到时候你去请求陛下,应该是可行。”
但隋州脸上却殊无笑意,他凝重道:“然而等回到京城,才发现那个言官已经在诏狱里被折磨死,就连他家人,过两个月,也得到消息,说他们家都在当地急病,bao毙。”
唐泛也没笑容:“万通派人下手?”
隋州道:“不知道。但在自那件事之后,万通俨然说不二,再没有人敢冒着赔上全家风险,上疏弹劾他和万贵妃,才知道,自己当初做法何其幼稚,根本于
,与你们推官有些异曲同工,都要细心观察,不过论急智,不如你,你天生就该是吃断狱这碗饭。”
唐泛负着手走路,边叹道:“是啊,今日和府尹大人去见们老师,略起些争执,老师不能理解,连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。”
他又问隋州:“广川,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,锦衣卫主掌缉捕,不必事先通过朝廷就可自行行事,诏狱之中更有许多见不得光酷刑,你经历得多,难道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动摇吗?”
隋州略点头:“有。”
见唐泛好奇,他便道:“你知道兄长虽然袭锦衣卫职衔,却直想着考读书科举出人头地事情罢?”
唐泛嗯声:“是,你对说过。”
隋州道:“其实小时候,也存过这样念想,也能理解兄长想法,他不想因为外戚和武官身份令人看不起,所以想依靠自己本事出人头地,但区别在于,很早就认清现实,但兄长没有。”
唐泛有点唏嘘,科举科举,三年回,听起来好像不值钱,但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年,江山代有人才出,科举这种事,不光要有天赋,有毅力,还要有运气,不是单靠勤奋就能成功。
每三年,全国有多少人才参加考试,能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,都要有两把刷子才行。唐泛见过隋州兄长,看就知道他不是那样人。如果他能安于现状,有自知之明,老老实实地过日子,又或者学弟弟那样出来办差,也不至于蹉跎岁月,偏偏看不清状况,那就是悲剧。
又听隋州道:“刚入北镇抚司时候,经手个案子,有个言官上疏弹劾万贵妃姐弟把持后宫与锦衣卫,大骂万贵妃与万通姐弟,万通恼羞成怒,将他抓起来,关进诏狱,又罗织罪名将他全家老幼流放。彼时不过刚入锦衣卫,又因有太后关系,奉命押送苦差轮不上,知他们家本来无辜,又佩服那言官铮铮傲骨,敢言人之所不敢言,就主动将这个差事讨过来,亲自护送他们到达当地,又自己出钱,让当地看守犯官家眷官差多照顾他们些。准备等这阵风波过后,去向陛下求情,赦免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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