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直没有说话,表情高深莫测,良久之后,才发出声哂笑:“本以为又是个刘棉花,谁知道却碰上个商弘载……文官,哼!”
小黄门不明所以,满脸茫然。
唐泛进宫时候没有碰上隋州,回家之后也没有见到他,直到天色蒙蒙亮,他刚刚有些睡意,就听见外头隐隐传来院门被打开声音,披衣出去看,果然是隋州回来。
后者不掩满面风尘和倦色,但眉目神色依旧冷峻锋利,他抬眼也瞧见从里头走出来唐泛,立时就拧起眉毛:“听说昨夜你也去?”
唐泛点点头:“是。”
子似乎心存芥蒂,对待万贵妃也是疏远有礼,轻易不主动靠近,万贵妃想把太子养熟计划泡汤,对太子又恨起来,总觉得他很难忘记生母死,总有天要向自己报仇。
这段往事不是什秘密,唐泛也略知二。
汪直缓缓道:“上回潘宾给出个主意,让多与东宫结善缘,这个主意其实是你出,对罢?听你话之后,觉得挺有道理,没成想眼下就有个现成机会送上门来。如果你能够证明这件案子既与万贵妃无关,又非太子所为,不单万贵妃对你另眼相看,连太子都要感激你。你能从这件事里得到好处,还需要多说吗?”
从汪直刚才点出太子,唐泛就已经猜到他要说话,他淡淡笑:“汪公,那个主意是给你出,不是给自己出,既然如今案子已经到手,想怎查,自然还得照规矩来,倒是汪公你推荐,如果到时候破不案,你可要被连累。”
汪直怒道:“唐润青,警告你,你可不要乱来!难道还说得不够明白吗!以你聪明和手段,案子会往哪个方向走,还不全由你来掌握吗!这件事办成,你都有好处,别不识抬举!”
隋州眉毛拧得更紧:“你不该去。”
唐泛摊手:“人在官场,身不由己。”
他见隋州还是面色凝重,不由噗嗤笑:“行,船到桥头自然
唐泛倒还派悠然平静:“你本来就没事先征询过,结果现在事到临头,就强摊到头上来,这也太不厚道罢?不错,照你说去做,们确实都有好处,但瞒不过良心,为官者就算不能为百姓谋福,起码也不能颠倒黑白。现在咱们都在条船上,只能答应你尽力去查,但最后真相如何,不是汪公你说算,也不是说算,而是事实说算。”
话到此处,两人已经走至宫门附近,唐泛也不再搭理他,将快要熄灭灯笼往前面引路小黄门手里塞,反刚才慢吞吞,大步便往宫门外面走去。
夜风拂起他衣摆,遥遥望去,在广阔宫城映衬下,唐泛整个人显得如此渺小,又如此遗世独立,渺渺澹澹,直欲凭风而去。
汪直没有追上去,只站在原地,眯着眼,目送着他背影渐行渐远。
“汪公,夜深风大,唯恐着凉啊!”后头小黄门凑上来,露出几分小心讨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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