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安侯府长子猝死事情很快上报,顺天府这边,潘宾没有采纳唐泛意见继续追查下去,而是私底下与武安侯沟通番之后,直接在结果上将郑诚认定为“脱阳急症骤发而死”,这样来,当时在场婢女阿林就难辞其咎。
但最后如何判,并不是顺天府就能说算,因为事涉武安侯府,武安侯自己肯定会去找皇帝,最后也肯定会由皇帝来定夺。
照理说阿林又没有直接杀人,就算真勾引郑诚,间接致他死去,顶天也构不上死罪,充其量就是流放,但是个单身女子被判流刑之后要受多大罪,想想也知道,路上未必能够或者到达目地,更何况她得罪是武安侯府,武安侯想要捏死个无权无势弱女子,想都不必想,那简直易如反掌。
不管如何都好,潘宾这边算是撇清责任。
但天不从人愿,潘宾越想大事化小,事情发展反而就越与他意愿背道而驰。
丘濬身为会试主考之,自然就成那科考生恩师。
众位学子之中,又以唐泛最得他青眼,丘濬认为他若是在学问上勤加精进,将来成就绝不逊于自己,便将唐泛收为入室弟子,这当时在士林中也是佳话段。
唐泛中榜之后,在翰林院待三年,便被吏部分到顺天府来,其中少不他这位潘师兄出力,否则若是朝中无人,继续在翰林院坐冷板凳,又或者被分配到边远小县去当个县官也是常有事,虽说主政方,听上去比推官威风,但天高皇帝远,谁知道要哪年哪月才能被皇帝想起来,三年过,又有新进士担任,谁还会记得个茫茫人海里名字?
有这层关系,唐泛跟潘宾之间关系不可谓不近。
唐泛也知道,他这位师兄其实并不是什*臣,只不过才能平庸些,又怕事些,所以他亦是尽心尽力为潘宾打算,听潘宾抱怨,也不恼,反倒微微笑:“与师兄打赌如何?”
冥冥之中,注定今年将会是个多事之年。
事情起因倒退到两个月前,三月时,右副都御史陈钺上书请重开辽东马市,关于这件事,涉及朵颜三卫和明朝老恩怨,说起来还得
潘宾有点不悦,心想虽然私底下喊师兄无妨,可还是你上官呢,怎可这般尊卑部分,不过碍于老师丘濬面子,他也不好计较太多,轻咳声道:“可有彩头?”
唐泛指指眼前空碗:“若赢,师兄就还请吃碗肉臊汤面罢。”
潘宾笑言:“也罢,看来你又要请吃上回。”
虽然因为恩师缘故,潘宾对这位小师弟多有照拂,但他心里委实没将把唐泛话当回事。在他看来,唐泛初入官场,年纪又轻,哪里懂得这其中什利害关系,只要不给他惹祸已经不错。
至于自己老师对唐泛赞语,潘宾更加不放在心上,他觉得老师在学问方面是大家,但在做官上着实不怎样,否则也不至于这多年过去,官位竟然比当学生还要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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