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说仙人无欲无求,上界纵然神宫仙境,九霄斑斓,也从来不缺爱恨情仇,四族生于天地,承上古而繁衍,从来就没有个真正与世无争种族,仙族如今地位,同样也是当年赶走妖族才得来。
宁昌平日里实是忍得不能再忍,眼下远离天庭,虽是对着上界死对头,旦情绪被挑起,他却不必再顾忌地点身份,不必担心被天帝发现。
周辰也不打断,由他哭个够,才缓缓道:“天帝有四妃,其中最得帝宠,却是名男子。承明对他爱重有加,甚至将他地位拔擢到四妃之上,又赐予上仙修为,让他可以与众上仙平起平坐。”
“还有那翊华,不止你与他有仇,同样有人看他不顺眼,飞影宫便同样是帝前心腹,且常常与翊华作对,承明帝王心术,为制衡臣下,是以绝不会让澄远宫独大。”
宁昌渐渐冷静下来,斟酌道:“陛下虽在妖族,却没有不知道事儿。”
,连反对翊华都没资格,只好咬牙忍痛将女儿送出去,谁知半月之后便传来消息,说女儿堕入诛仙池,灰飞烟灭,不复踪迹,宁昌闻听此信,摧心折肝,肝胆俱裂,差点就跑去找翊华拼命。
但也只是差点而已,除女儿,他尚有发妻儿子,翊华身为天帝心腹,自己杀不他事小,天帝是绝无可能站在他那边,若被迁怒,只怕连妻儿都保不住。
宁昌深恨自己渺小无能,只得捺下滔天仇恨,作出副若无其事样子,继续对翊华卑躬屈膝,对天帝俯首称臣,天帝对他息事宁人态度很满意,还送两名仙娥作补偿,但宁昌从无日忘记这段血海深仇,只不过是深埋心中,不愿提起罢。
如今被周辰提起来,却是生生揭起那血淋淋伤口,让他几欲崩溃。
周辰怜悯道:“只是同情上仙罢,另有事不解。”
他此刻已不敢对周辰存半分小觑之心,这些事情虽非机密,可若不是长久待在上界人,是绝对不可能知道,仙
有矛盾就好办,怕就怕你不恨。
“讲……”宁昌双目通红,哑着声音,连敬语也顾不上用,显是气得狠。
周辰微微勾唇,轻吐话语:“天帝承明,如今寿元三万有余,比你等还要晚些,却城府深沉,工于心计,在七宫十八殿之间,拉拢亲信,挑拨离间,忤逆他,与他有隙,被他发落,何止你个,为何他至今仍能稳坐天帝之位?”
宁昌冷笑:“你当他没有仇敌,错!只不过那些想要他死人,如今反倒自己都死,如今从妖兽事便可看出端倪,他虽要修士灭亡,可也不忘挑拨人族,让他们视妖族为仇窛!如此来,那些与妖族势成水火,又将上界奉若神明人,如何会想到,堂堂天帝才是背后兴风作浪人?纵然陛下你现在知道,又能如何?跑出去对着那些人族说,妖兽不是你放,是天帝所为吗?他们会信吗?!”
他字字泣血,忽而放声大哭:“那可怜阿晨啊,是爹爹对不住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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