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寒能感觉到自己手中所揽躯壳,也逐渐从轻飘无物,到温暖有重量。
神镜白光骤起,忽而大盛,直接将整具身躯都包裹其中,连带广寒也淹没在白光之中。
这种光芒越来越强,几乎让人看不清任何事物,但广寒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变化,他唤出长枪,以龙息开道,让镜光虚空漂浮,耀眼光芒中镜面另边,映照出独属于轮回光轮。
广寒曾无数次远望过那道光轮,他也有无数机会可以进入,但他都没有。
而这次,他选择将神
“你再给讲个故事吧,这次要开心点。”青年道。
“好。”
广寒哪里有什开心点故事,他生命长河中那些波澜起伏,全然与开心无关。
但他绞尽脑汁样子,终究还把青年逗笑。
微弱笑声戛然而止,青年手慢慢垂落。
四处找,看见前面有个年轻和尚正好弯腰揽过盏河灯,他错眼看,觉得那灯就是自己灯,赶忙追上去,要求和尚把灯还给自己。和尚把灯死死搂在怀里,不肯给他看眼,他越发觉得那就是自己灯,两人争执起来。”
青年喘口气,广寒轻轻为他抚背。
“和尚问他,你确定这盏灯,真是你要找吗?他说当然,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灯,它是独无二。和尚说好,那就给你看眼。这人看见和尚拿出来灯,就愣住,因为那灯平平无奇,确实不是他要找那盏。正当他尴尬无比,准备道歉时,和尚忽然指着河道说,你看,那些是不是你灯?这人赶紧扭头去看,直接傻眼,因为他发现河道上密密麻麻在飘,全部都是雕花灯,他以为自己灯是最特别最漂亮,可到头来,跟其他人灯,居然也没什区别。”
广寒蹙眉,想半天:“是和尚用幻术?”
青年为他本正经逗笑:“不是,这就是个小故事。这人本以为自己就是最特殊那个,实际上并不是,世上众生,任何人都是独特个体。”
表情凝固在放松宁和那刻。
他魂魄,终于也要消逝。
说时迟,那时快,道流光溢彩虹练从广寒手中落入青年身体。
广寒动作没有丝迟滞,这显然是他早就深思熟虑过。
神镜残片逐渐与魂魄相融,原本透明即将消失魂魄,竟又逐渐恢复清晰。
广寒隐隐明白他要说什,这是借着故事教诲自己。
“从未觉得自己是特殊。”
青年:“知道,但你始终沉浸在过去回忆里,走不出来,无论你变得多强,你从不审视现在自己眼。过去都已经过去,如今也可以回溯几世往事,可并不觉得,那些往事对现在,会有什影响,充其量只是因为阅历增加,让更加成熟,更添魅力罢。”
他故意开个玩笑,广寒却没有笑,因为他发现对方魂魄余息,已经比烛火还要微弱,随时都会彻底熄灭。
这时再灌入自己多少气机,也都无济于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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