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云禅院威名赫赫,四人之中承载她最大希望自然也是枯荷。
但很可惜,这层金光在炷香后逐渐淡化,而皇帝依旧毫无起色。
枯荷念声佛号:“贫僧无能,若是院首在此,兴许有法子。”
他口中院首,正是庆云禅院掌院孙不苦。
以孙不苦修为,太后自然没有疑虑,只是他现在不在洛都,远水救不近火。
谢春溪勃然大怒:“越澄波,你这话是何意!”
越澄波冷笑:“是何意,你不知道?是谁平日里总弄些乱七八糟道术蛊惑陛下,陛下年轻气盛,不知节制,难不成你也不知分寸吗?!”
“什叫乱七八糟道术?陛下对道门法术有兴趣,自然要为其展示,你也是道门,竟说出这样话?”谢春溪顿顿,哂笑,“哦倒是忘,你们那镇灵宗,以幻术化神起家,跟街头卖艺杂耍差不多,充其量只能算旁门左道,根本不入大雅之堂!”
寒夜打圆场道:“陛下未醒,二位还是暂时放下成见吧,先抛砖引玉,试试能否让陛下醒转,若是不行,就得几位道友出手。”
说罢他双手掐诀,指尖往皇帝额头上点,将自己灵力灌入。
调查能经常接触陛下修士既可!”
这话出,明显就是跟谢春溪唱反调。
长明循声望去,发现这人面目陌生。
正好宋难言从太后那儿回来,听见长明询问,便低声道:“他是镇灵宗宗主,越澄波。”
他边回答长明问题,边心道老师连宗师都不认得,恐怕修为实在不如何,有些后悔贸然将人带进来。
越澄波与谢春溪也轮番尝试,俱都无功而返。
“这索魂之术古怪得很,看着倒不像是寻常宗门能干得出来,对方想必是将陛下残魂禁锢在某处!”
听见越澄波此言,枯荷颔首表示赞同。
“方才搜索陛下识海,发现他离魂之前残余情绪,并非惊慌恐惧,而是平和安详,甚至有点快乐。”
这也是枯荷疑惑之处,
这是典型搜魂之术,不仅能查探皇帝昏迷前部分记忆,还能寻找隐匿周围与此相契合游离残魂,各门各派手法略有不同,但大体是相通。
但片刻之后,他放下手,摇头自嘲:“敝人学艺不精,还得看几位。”
枯荷禅师不言不语,上前步,手中禅杖顿地,双手合十默念经文。
伴随他低声吟诵,皇帝周身浮现层淡淡金光,细看金光竟是由无数微小经文组成。
太后见状不由心生希望,紧紧盯住皇帝。
长明对镇灵宗倒有印象。
这是个小门派,几乎淹没在济济宗门里,但他与云未思在虚无彼岸回溯过去时,曾于玉汝镇与镇灵宗聂峨眉有过几面之缘。
按照时间来算,这个越澄波,应该是聂峨眉师兄弟。
另外两人也很好认,想必就是宋难言提及庆云禅院枯荷禅师,以及东海派长老寒夜。
越澄波番话矛头直指谢春溪,暗示他才是让皇帝离魂罪魁祸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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