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玩掀起衣摆,在赵轶面前半蹲下来,手按上他膝盖。
指尖落下瞬,感觉赵轶身子微微颤下,贾玩愕然道:“殿下很冷?”
赵轶闭闭眼:“不冷。”
不冷,点都不冷。
从来没有这暖和过。
不生气,不生气。
谁叫你自己睡得跟头死猪似,被人爬床也活该……
不生气,不生气。
反正你睡不醒毛病早就好,不过比常人睡得沉些,不会被熟悉且没有威胁动静吵醒,那小子最多不过在床边坐坐,床上躺躺,不可能还像小时候样,将人当个抱枕似拖来拖去……
不生气,不生气……不生气个头!
这七个字,竟说理直气壮,不仅理直气壮,甚至还带几分委屈和愤怒。
贾玩好阵才弄明白他逻辑,几乎气乐。
合着还是他错?
大哥你几岁?
们在块儿待不到两个月,分开近七年,你跟说没你睡不着觉?
,却并不难听,尤其语气低沉时,还带那几分磁性。
贾玩待在这儿,原就是为等他,却没想到他第句话说是这个,微微愣时,就见赵轶解身上大氅向他抛来。
贾玩伸手接住,又随手抛回去,道:“多谢殿下好意,臣不冷。”
他不怕冷,所以向穿不多,外面那身掩人耳目狐裘,在方才喝茶时也褪,是以显得格外单薄。
赵轶看着贾玩,任由大氅落在膝盖上,不说话。
当白净指尖触到膝盖瞬,他几乎竭尽全力,才抑制住咽喉深处那声满足呻1吟。
就像干渴太久人,终于喝到第口清泉,幸福满足几乎泪流满面。
七年……
他仿佛又回到七年前,在狭窄幽暗船舱里,男孩低
贾玩将目光落回到赵轶身上,道:“先前臣不是派家人去接张友士吗?算算日子也该到,所以特意来禀告殿下声。”
赵轶看着他,不说话,也不想说话,目光渐渐黯淡。
句“臣”,句“殿下”,仿佛将他们之间距离,下子拉遥不可及,连空气都冰冷几分。
只听贾玩又道:“臣在江南,也学过几天医术,若殿下不嫌弃,臣先帮殿下看看,如何?”
赵轶好阵没有答话,贾玩又问声,才听见赵轶不置可否“嗯”声。
合着你这七年没睡过觉?
合着爷是你免费抱枕?
堂堂皇子,伪装残疾伪装近七年,结果半夜三更跑去爬他床,原因竟然是睡不着!
亏他还直担心他处境,遗憾两个人难得重逢,竟连个叙旧机会都没有,原来哪是没有机会,而是某个人有时间都用在爬床上……
贾玩深吸口气。
贾玩依旧靠上阑干,道:“昨儿晚上……”
赵轶道:“睡不着。”
贾玩侧头看向赵轶:“嗯?”
然后便看见赵轶脖子耳朵,层层变红。
赵轶虽红耳朵,眼睛却始终没有从贾玩身上移开,道:“你不在,睡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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