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迅速反应过来，苦笑道：“摊丁入亩之事，虽过
朝议，可是要实行，却是难
胤禩向来最擅交际，不管和谁说话，都能让对方如沐春风，然而在胤祚面前，他却时常笨嘴拙舌，每每不知道如何开口。便如此刻，他除聆听，竟不知道能说点什
。
胤禩静静
听着胤祚说话，偶尔答上
两句，胤祚道：“
是不是太啰嗦？”
胤禩笑道：“只恨六哥平日里对啰嗦太少。”
见胤祚气息有些乱，道：“夏日里就数湖上风景最好，们不如就在水阁坐坐？”
胤祚正觉得有点吃力，点点头进亭子坐下，远远跟着下人忙上茶水点心，又退下去。
。”
胤祚怎会不明白他意思？如今连他爹都不敢让他看折子，他却还为几个平民费心……
微微笑，道：“其实也不光是为他们。你知道，学东西，又乱又杂，上书房教，皇阿玛教，洋师傅教，还有自己看好些书……乘机整理下，也是好。”
胤禩默然不语。
胤祚知道他在想什，也不再多说，两人安静走段，胤祚伸手从树上摘片叶子下来，递给胤禩。
夏日荷塘，满眼青碧，点缀着星星点点妖娆荷花，吹着带着荷叶清香凉风，果然舒适。
胤祚不再继续方才话题，派人划小船，采鲜灵灵莲蓬和菱角来尝。两人品江南才子新作诗词，讲京城最近新鲜事儿……也算是宾主尽欢。
天色渐暗，胤祚留胤禩用晚饭，又同去小花厅小坐。
遣走下人，胤祚提壶斟茶，口中道：“早朝时候，皇阿玛让四哥备齐班底，推行摊丁入亩之策，八弟下午就病……是准备隔岸观火，还是准备落井下石？”
胤禩来时候便猜到胤祚变相招他过府，为应该是这事儿，此刻见他遣走下人，知道是要说正事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，但却没想到，胤祚开口，就是这直接，顿时有些猝不及防。
胤禩和胤祚对视眼，微微笑，伸手接过，放在唇边呜呜咽咽吹起来。
曲奏罢，胤祚摇头，道：“八弟你技艺越来越差劲，这样悠扬婉转曲子，硬是被你吹得缠绵悱恻、如泣如诉。”
胤禩笑道：“是六哥叶子没选对才是吧！”
胤祚莞尔，伸手又摘片叶子，却又松手让它落入风中，怅然道：“有时候会觉得，历史，就是块不断向前滚动巨石，这个时代存在所有事物，都在有意无意推动着它，影响着它轨道……”
“以前时候，只想着怎过好自己小日子，要心安理得，还要逍遥快活……如今大病场，却不知怎，忽然有野心，忽然想将手按在那颗石头上，狠狠推它把。”胤祚自嘲笑，道：“造机器，写文字，还有，教学生……八弟，不要觉得是在垂死挣扎，只是，忽然想对这个世界说点什，做点什，留下点什……如此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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