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怎?王浚时都蒙,不知到底身在何处。然而下瞬,喉头痛,有件锐物戳在上面。
“大将军赐酒,末将愧不敢当。”
身后,传来个声音,不紧不慢,音色沉稳,和那扼着颈项臂膀,戳在喉间锐物,截然相反。
阵彻骨寒意涌上,王浚
他献上河北诸郡!如此来,连司州大半,都入囊中!王浚再也掩不住面上喜意,抚掌大笑:“伯远手段,堪称绝世!来人,取酒来!”
这样献礼,已经不是区区言辞就能褒奖,帐中议论也是嗡嗡片。不少将领都露出艳羡神色。这可是大功件啊!难怪都督会如此看重此子,实在是手段狠辣,心性坚韧!只是这已是他第二次叛主,真能放心用来吗?
王浚哪会想不到这个,那双灰蓝眼眸近在咫尺,就似苍狼样,锋芒四射,煞气逼人。那眸中有野心,有算计,亦有让人胆寒危险。可是王浚没有怕,相反,他胸中涌起豪情和陶然醉意。除他王浚王彭祖外,还有谁能用这等危险人物?就似段氏、宇文氏两支鲜卑种,这羯人,也当为他所用!
满满杯酒举在手中,王浚朗声笑道:“伯远,当满饮此杯!”
这是何等殊荣!王浚看着那羯人似是受宠若惊,缓缓站起身来,伸手向前。他马上就要接过酒杯,说不定还要再次跪谢叩首。随后带领兵马,替他扫平并州。就似魏武麾下张文远、乐文谦,立下不世功勋……
向主位走去。
按道理说,主位尊贵,旁人很难近前。可这是献贺,而且不论送来是什,营外亲卫都应该已经验过,不会有任何危险。王浚也就大大方方坐在那里,微笑着看那羯胡趋步上前。
“此乃末将命人取来,连同郡之地,献于大将军。”奕延跪在案前,双手高举,捧起那木匣。
郡之地?只隔案,王浚嗅到股熟悉至极味道。从盒中传来,正是血腥。又有什,能把鲜血、地盘连在处呢?
像是猜到盒中之物,王浚兴奋坐直身体:“快快呈上!”
得色再也掩盖不住,王浚面上笑容越来越大。那手,伸到杯边。
它未曾停下。
腕上骤然紧,王浚只觉被股巨力拉住,拖出席案!随即,眼前天旋地转,有什扼住颈项,如此之紧,让他连气都喘不上来。
哗啦声,案倒杯覆,大半文武骤然而起,惊呼出声。
“大将军!”“都督!”“贼子尔敢!”
身旁侍女连忙接过盒子,放在案上,王浚亲手打开盒盖。
看到盒中之物,王浚背后侍立婢女尽皆掩唇,还有几声轻嘶压抑不住,传来出来。
那盒中,竟然摆着枚人头!就算经过白灰腌制,也避不开夏日尸腐,眼望去,简直狰狞不堪。
“这,这可是……”王浚非但没有闪避,眼中现出兴奋之色。
“正是魏郡太守王屏之首级。”奕延答道,“连同魏郡、广平、阳平在内诸郡,尽落大将军之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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