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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许都之事,已经闹沸沸扬扬。若是再不收拾,怕是要危及洛阳……”王衍面带忧色,沉声劝道。
其实他已经回家避祸数日。自从司马越想要王敦卸任青州刺史,接掌扬州之后,王衍这老狐狸就警觉起来。这分明是司马越跟苟晞有龃龉,个不好,加在中间自己也要受到牵连。正巧王敦自己也没兴趣前往青州,心想学王导,入江东辅佐司马睿。王衍就顺水推舟,让他接过扬州刺史任命,算是给双方个面子。
谁料退都退让,两人火气却没压下。这几天,司马越嗣子已经进驻宫中,殿中宿卫诸官更是换个遍,全都安排上司马越自家国兵。时宫掖之中风声鹤唳,哪还有人敢站在天子这边?
而王衍本人,也是奉司马越指使,前来“规劝”天子。这事王衍是真不想沾,但是作为司马越在朝中代言人,还是不得不出名警告二。
扬州安全。至于苟晞,哼,莽夫名,有青州地,也当知足吧。
自觉安排好手下重臣封赏,司马越又专心对付起异己来。谁料半月之后,封上表惊得他从座上跳起来。
“要诛杀潘滔、刘望?好大胆子!”司马越把手中书信掼在地上,怒声叫道。
苟晞并没有领情。非但不接青州刺史差遣,还上书怒斥潘滔等人,说他们要居心叵测,诬陷自己。这些可都是司马越身边心腹,哪是他个外臣说杀就能杀?!
潘滔都被人索要人头,也没气定神闲姿态,恨恨道:“听闻洛阳宫中有使臣入苟将军大帐,会不会说动苟将军,让他对付丞相?”
御座之上,小皇帝眼帘微垂,低声道:“司徒多虑。丞相跟苟将军之间,怕只是误会。苟将军先诛伪帝,后平乱军,着实立大功。这样重臣,镇兖州也无不可。说不定是有小人居心叵测,挑拨是非。”
王衍皱起眉头。这话里话外意思,竟然是让司马越稍退步,让出兖州,并且诛杀潘滔等人,让苟晞消气。这哪是劝解,分明是
“什?”司马越是真惊,背后冷汗都冒出层。小皇帝什时候跟苟晞搭上?他在洛阳布置如此多眼线,怎没有传来消息?若事情真如此,他面对可就不是能称兄道弟爱将,而是不死不休仇敌!
“速速派人去洛阳,看看宫内情形!”司马越面色铁青,厉声道。
小皇帝暂时还不能杀。只要天子握在手中,旁人要反,就不敢太过明目张胆。若是狠手谋害小皇帝,怕是立刻有人要冒出头来,打着清君侧旗号讨伐自己。更要命是,他刚刚处置堆族亲,哪能这快就找出个合适人选推上王位?
要稳住宫内,让那不安分天子安分下来!至于苟晞……司马越目中迸出凶光:“怎能因己之私,要孤诛杀心腹?苟道将太过狂妄!此事驳回,勒令他尽快入青州!”
若是苟晞再这不知收敛,他可不会念往日情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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