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甚好。”对于王浚,梁峰可不会分毫手软,立刻点头应道。
大致计划有雏形,三人又就朝政和军情讨论番,才转到上党攻防。这个只需要简单说下战术构想和薄弱环节,具体战术,还要看奕延安排。
奕延话直不多,在旁听着几人议论,轮到他时,也不过草草数语。然则等到大体商定之后,他突然道:“可要接荣公子来晋阳?”
这不是谋士会建议话,因为那些人都清楚,潞城十分安全,急慌慌把梁荣接过来,反而会动摇军心士气。而奕延不是谋士,他惦念,只有梁峰感受。梁荣是主公护在掌心独子,若是放在战乱处,岂不又要费心担忧?
这话说突兀,然而梁峰却轻易知晓对方心中所想。他嘴唇动动,方才道:“无妨。有伯远在,荣儿定能安然无恙。”
张宾建议,在讨粮外还表表功,弄个空头封号应当不难。
张宾没在乎后面那句,反而眼中亮:“主公向天子请粮?!此计大妙!”
不用任何人提醒,他就明白这个花招里蕴含东西。这可是个阳谋!不但能挑拨小皇帝与司马越关系,进步取得天子信赖。还能打着保全洛阳名头,解上党燃眉之急,让司马越有火也发不出。可不正是绝妙法子!
梁峰微微笑:“此乃思若主意。”
张宾笑着对段钦拱拱手:“段主簿妙计!”
这话对任何武将来说,都胜过千百赞誉。可是奕延却觉得,这话中有些别东西,就如当日自己所见信中语。压住心底悸动,他对座上之人行礼道:“末将必不负主公重托。”
面对张宾这样明显恭维,段钦也颇为受用,微笑还礼。两人还未曾真正共事,却也生出些默契,彼此并未生出相争之心。梁峰倒是乐见如此。谋士们若是勾心斗角起来,也是让人头大事情。当初袁绍帐下审配、郭图不睦,各奉个少主,最后闹到兄弟阋墙,把偌大袁氏家业都搞垮。这样明争暗斗,可比后宅起火严重多。
心里有定念,梁峰又道:“只是此次请来拓跋氏,要如何酬谢呢?”
对于拓跋鲜卑,他始终抱有警惕。用是可以用,但是绝不能养。所有酬以金银粮草并不妥当,若是换成铁器军械,更是想都别想。养虎成患,绝不是聪明人会做事情。
张宾笑道:“主公勿忧,已想好对策。前次加封,这次便可以顺势帮他讨个封地。拓跋部居于参合坡,距代郡不远。不如把那块地封给他们。”
代郡?梁峰眉峰挑,代郡可不在并州,而是在幽州啊。这分明是要让王浚和拓跋氏掐起来。拓跋氏会拒绝代郡这好地盘吗?王浚会舍得放开自己手中领地吗?还有依附王浚段氏鲜卑,说不好也要闹将起来。可不正是二桃杀三士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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