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席间坐定之后,梁峰才道:“此次刘元海称帝,洛阳又起兵祸。太傅领军征讨成都王,防守京城重担,就落在周边州郡身上。弘农已经建大营,但是上党乃入洛要道,匈奴绝不会善罢甘休。恐怕又要恶战场。”
张宾已经听说此事,倒不慌张:“听闻主公这些日子收不少匈奴别部人马,离石必当空虚。匈奴无法沿西河国直入,如此来,只要严防高都线即可。”
他说,也是梁峰直以来计划。西河国蝗灾影响,短时间内不会消退。与其攻占西河国,不如把它当成个战略缓冲带,隔开自己领地和匈奴领地。若是与敌人交兵,也可以在西河国附近进行,避免辖下百姓遭殃。
为这个目标,西河国内谷远县也被拿下。进步封锁从西河国前往上党道路。如此来,进攻上党多半要跨过沁河,直取高都。不过拿下高都附近两陉还不够,还要攻下壶关,才能保证通往洛阳道路。这个难度,可就大。
“不错,这仗势必要打,还要把匈奴打痛才行。就算他们想攻洛阳,也断然不能从上党发兵。”梁峰道。
击退匈奴,保全洛阳!”
这可不是区区上党事情。梁峰嘴唇动动,最终只是道:“召回伯远等人,回防上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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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晋阳时,草木尚且葱葱,如今已是满目枯黄萧瑟。然而奕延并未触景生情,在他眼中,看不到任何冬日景象,只留下人身影。
“主公过奖。除逆之事如此顺利,全赖奕将军用兵入神。”被梁峰扶起来,张宾笑着答道。
上党可是他老家,梁府更是在高都附近。总不能让那伙强盗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若是能劳永逸,当然最好不过!
这话张宾深以为然:“不若从拓跋部再借些兵!已上党兵为主,拓跋部为辅,打匈奴个措手不及!”
“已去信洛阳,向天子请粮。同时把白部之事上报朝廷,应当能讨来个单于封号。”梁峰也听从
今日两位功臣转回晋阳,梁峰亲自出迎。张宾是谋主,而且新附,梁峰自然要先来扶他。听到这话,梁峰才顺势转过头,看向旁单膝跪地奕延。
三月未见,那人似乎又长高些,身上铠甲厚重,却无分毫臃肿之态,相反衬得他肩宽腿长,渊渟岳峙,十足将帅风度。在他面上,还有道浅浅疤痕,从鼻翼划过左颊,并不显眼,也给那张英俊明锐面孔,添几分肃杀。而那双灰蓝眸子,正定定锁在自己身上,像是要弥补百来天未见缺憾。
两人视线不经意撞在处,梁峰心头猛地颤,旋即压住那点不妥,笑着伸手:“伯远此行辛苦,可有负伤?”
他手并未挨到奕延手臂,只是做出虚扶动作。奕延蓝眸暗,顺势站起身来:“不过是些宵小,末将无事。”
两人问答听起来正常无比,旁边诸人都未在意。梁峰也不愿其他人面前露出端倪,转身引众人入刺史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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