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裴盾又如何不知,新丁上阵,危险紧。用这些人冲阵,还真不如在后面押送粮草,减轻大军压力。如此来,兵力还是略有增长,而且民怨也会小上不少。反正免赋亏空粮草,也要由刺史府补足,花不到他多少东西。
这样来,再加上令狐盛从兵户中征来人,总兵力应能凑齐两万之数。也算有战之力。
“上党兵马,何时会到?”裴盾又问道。
“梁使君说,准备兵马需再花些时日。而且大军齐齐从晋阳开拔,费时费力不说,还容易被敌人防备。不如把上党兵马作为侧翼,从谷远方向入西河国,阵前与军汇合。”旁,柳长史赶忙道。
“倒也是个办法。嗯,再过几日,朝廷拨下军械粮草应当也能送到,这战应能坚持下来。”裴盾也没闲着,早早就向朝廷求援。兵他是求不来,但是粮食军械,应当问题不大。就算他那妹夫知晓自己心思,也不会为难。河东郡毕竟是司州腹地,过黄河就是洛阳,难不成司马越还能眼睁睁看河东失守吗?
应征,其家免赋两成!”
他声音不比之前传令官要高,但是“使君”和“免赋”这两个词威力,可比之前要大上许多。原来使君并未放弃他们,原来入伍为役力,还能免赋……
阵嗡嗡声,在人群中响起。
有个男子终于按捺不住,挤出人群,来到那几个皂衣官吏面前:“敢问官爷,真只是役力吗?会否让等上阵……”
那小吏挤出些微笑:“当是如此。这也是家使君向裴都督求来。役力多负责后路,为大军押运粮草军械。”
这仗,关乎可不仅仅是他裴家命运。
“传令下去,各军备齐兵马,全数出征!这晋阳城,就留给梁子熙和他那家兵守着吧。”
几日后,三千民夫整顿完毕,编做民夫营。然而谁也没发现,梁峰带来两千家兵里,少三百余人。
有这话,人群又松动两份。每次发兵,确实会征大量民夫,但是这些人往往并不上阵,只是随军做些苦力。危险是危险,但是总比再次流浪,居无定所要好。而且人家官爷都说,这是使君为他们求情才换来恩赏。若是没使君照拂,换到其他地方,还有这样优待吗?
终于有人走出队伍,不顾妻子儿女哭喊,向着那些官吏兵将走去。两成赋税啊,足够再养活个孩儿!
看到这慢慢聚拢起男丁,传令官和小吏同时松口气。只要有人应征,这事就好办。亏得梁使君考虑周全,否则晋阳城外,立刻要乱上场!
“这梁子熙,确实有几分抚民之才。”都督府中,裴盾面色也好许多。
那日不欢而散之后,他派薛仁去梁府,并做主分些盐场之利。看来能把白瓷卖上天价家伙,心底还是有些贪念。没过多久,那人便服软。不过也弄出个条件,征良人入伍,只能为役力,不能为正兵。如果他肯让步,刺史府便负责抚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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