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大清早,城外流民大营便乱起来。今日开城,来竟然不是常见官吏,而是排排举着刀槍兵士。这是怎回事?!使君不再收容他们这些流民吗?
“都督府有令,征十八岁以上,五十岁以下男丁入伍为役,协助大军攻打离石!”
听到传令官命令,下面流民大哗!怎要打仗?晋阳不是刚刚安定下来吗?他们逃到晋阳城,正是为避免兵祸,这不是反倒撞在槍尖上?都督府又是个什东西?他们佛子呢?梁刺史呢?!
眼看整个流民大营都要炸锅,那传令官急得满头大汗:“肃静肃静!此去只是为役力,不入兵户!而且每家只选丁,其余人等还能入城!”
这话声声吼出来,又有那些兵士举着刀槍威逼,喧闹声渐渐被压下去,然而那些流民眼中绝望并未减轻多少。是舍家人,入得城去?还是再次拖家带口,到别地方乞食?人是不能有希望,但凡有点希望,那绝望色彩就会愈发浓重,让人无法忍受。
仁这次是真松口气。你看看,说再怎好听,得知能涉足盐池,还不是动念?这梁氏可不似裴氏,若是想让跃升顶级门阀,没有钱财势力,简直寸步难行。与其实打实为朝廷卖命,还不如跟裴家搞好关系呢!别说盐池,司马越妻兄句话,岂不比旁人十句美言都有用处?
完成都督交付使命,薛仁又试探几句之后,心满意足退出去。
倚在凭几之上,梁峰沉默良久,命人唤来段钦,仔细商议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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廊下,令狐盛颇有些焦躁不安来回踱步。出都督府后,他不敢怠慢,立刻派信使前往刺史府,想找梁刺史讨个主意。都督这军令,简直糟糕透顶,除非他不要命,才敢把临时拉来壮丁派往前线。而且大军全都开拔前往离石,晋阳怎办?谁来守城?难道就没人能阻这新来都督吗?
正在流民和征兵官对持之时,又辆大车从城中抢出来,几个身着皂服,日日都在城门前登记小吏站在车上,高声道:“使君有令,若有人
直从晌午等到太阳落山,那信使终于回到府中:“将军,这是刺史书信!”
令狐盛把抢过信,看起来。只是前两句就让他恨咬紧牙关。
原来裴都督急着出兵,是为河东!他之前怎地没想到?是,若非因河东战事吃紧,何必这急着出兵离石!可是知道这点之后,令狐盛心中反倒更加绝望,若是只为争功还好,为自家,哪个会临阵脱逃?这仗,是必定要打!
接着看下去,那死灰般心,却慢慢升起些许希望。梁使君果真还是站在晋阳,站在并州这边。唉,若是能有这个明理之人掌控州兵,他们日子又怎如此难熬?
看着书信结尾那段话,令狐盛真是觉得自己老,若是再年轻些,又怎如此犹豫不定?深深叹口气,他吩咐下去:“明日开始,在城外招募役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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