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,多年灾疫,府库存粮都要赈灾……”高县令额上已经见汗。这问题实在刁钻,总不能说他把府库中钱粮花用空吧?
“若是赈灾,郡府中何为不见涅县呈交文书?”梁峰语气彻底沉下来。
赈灾可不是谁想赈就赈,就算当时从权处置,之后也要禀报备案。否则府库岂不成县令私库?像郭郊那时就是挪用军粮,收容流民,后来动用府库存粮,也赶忙补足,还造册平账,不敢疏忽半分。
而涅县呢?要流程没流程,要钱粮没钱粮,倒是养出堆贼匪,险些惹出祸事。这大规模匪患,本身就有极大问题。而封建社会能造成这样情况,唯有官逼民反!因此在平乱之后,梁峰便派人仔细打探,看看这涅县究竟是个什情况。
现在,人证物证俱全,又是元会上突然问责。高县令就连准备时间都没有,立刻被抓住要害。
。毕竟太守府三令五申,命他们收容流民,兴建邬堡,还发下马匹农具。如今查起来,谁不敢说没有成效?更何况还有几个县令出身寒微,颇有爱惜百姓之心,倒也干不少实事。
然而上党十县,并非都是这样勤政好官。轮到涅县时,只见那位高县令敛大袖:“去岁县中匪患,百姓多受骚扰,无心耕种。还请府君播下钱粮,救灾安民。”
虽然禀报是这样糟糕政绩,但是高县令面上毫无愧色,反而有种属于士族矜持。此子乃是陈留高氏别枝,自持身份,当然不会像其他县令那样恭敬。开口便要钱粮,副理所应当模样。
梁峰眉峰挑:“需多少钱粮?”
算都未算,高县令张口便道:“五千石当能缓过春荒。”
平乱都是两月前事情,高县令哪能想到对方隐忍不发,到这时才骤然发作,嘴巴张合几下,终于结结巴巴道:“下,下官接任时,府库便,便有缺漏……实,实不是下官所为……”
“那私自收容流民,侵占官田,擅用吏员匠人,挪用赈济之粮,又是谁所为呢?”梁峰捡起另本册子,再次抛到他面前。
高县令只觉脑中阵眩晕。这样事情,不少地方*员都在做,可是做是能做,被人查出来,依旧是个问题。更别说之前给那批赈济粮草,连平乱粮食都
这可是梁峰年俸禄两倍有余,他张口便来。大堂之中,不由静。这位新任太守,毕竟来主政时间太短,碰上高氏这样门第,要如何应对呢?
谁料梁峰冷冷笑:“五千石救灾,并不算多。但是涅县所缺,却不是钱粮。”
说着,他从面前案几上拿起物,扔在高县令面前:“这是从涅县周遭剿灭山匪口中得来口供。去岁县衙加收赋税,逼得百余人逃离县府,投身贼匪。敢问这赋税,因而会增?”
高县令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拿出这样东西,慌忙道:“都是东赢公出兵,方才加赋……”
“出兵需用是府库军粮,涅县府库,为何空虚?”梁峰扔出第二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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