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梁府,真能帮他们刊印祖父留下书稿吗?自己和子乐只会数算,到梁府又能做什?难道给人算账吗?
不动声色看眼身旁几个护卫,刘俭摇摇头。也罢,梁府能派出五人护送他们路从青州赶来,怎说也是诚意十足。又是个亭侯,万是个喜好星象贵人,说不定还能糊弄过去。
唉,也不知子乐那个师弟是怎跟人说,别闹出笑话才好。
黑白棋子在两人之间铺展,掩住那些浮动心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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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几日才能到梁府?”满脸风霜男子坐在道边木墩上,脸也不知多久没洗,都染上灰土,可是他浑不在乎,大口喝下囊中冷水,冻得打个哆嗦。
“过太行陉,日便道。”坐在旁梁府仆役递过去块干粮,安抚道。
“现在能过关卡吗?”他似乎不敢相信,又问句。
半弓着身子,脸上也净是红云。多亏姜达和梁峰正在专心谈论针艾事情,并没有注意这边。他把双手偷偷按在腿上,手指用力把大腿掐生痛。
这是在主公面前!绝不能失态!
心底反反复复都是这句,也不知是掐在腿上力道起作用,还是自告诫用处更大。当绿竹走进屋,小心帮梁峰擦拭过汗水,穿上锦袜时,那些异样反应才终于褪去。
后挪两步,弈延跪坐在旁。
好容易打发姜达,梁峰才从榻上坐起来。今天还真是诸事不顺,不过事已至此,多想也没啥意义。先养病吧,养好,该有自然也就有。
“子乐,既然人家千里而来,不会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。”另个穿着粗布衣衫男子在护卫帮助下,仔细检查两匹马背上行囊,才道,“幸亏没选牛车,要不怕是走不太行陉。”
“你还说!书少说缺半!”名唤子乐人立刻动怒,嚷嚷道。
“能让你偷走半,已经是从伯父网开面。”对方冷哼声。
“这是借!等整理完后,会还回去。”丝毫不觉得自己做有错,那男子气哼哼咬口手上饼子,“只要等印出书,这些都给你那伯父也无妨!”
简直没法沟通,刘俭叹口气,也坐到路边。千里路啊,只是听说能印出祖父书,这小子就背着书简跑过来。他那个老家师弟也不知多久没见,并州也不晓得是个什模样,万被人卖,简直逃都逃不回来。
想到这儿,梁峰不由轻叹声:“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啊。”
不明白诗中真意,只看到梁峰脸上尚未慵懒晕红,弈延逃也似移开目光。
扭头看向直挺挺跪在旁,嘴巴抿死紧,两根还有些泛红弈延,梁峰哼声:“今日下围棋吧。”
军旗变化较少,如今弈延已经能跟他打个平手,根本没有虐菜快感。平白被人看去笑话,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小子,好歹大胜两局,才能消心头之恨。
弈延闷闷点点头,也不多言,跪坐在案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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