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梁丰这小子,现在把注意打到这笔瞒下来粮饷上。就算吴陵脸皮再厚,也不敢当着梁丰面把这块肉吞下去。且不说人家是正儿八经亭侯,就算没这个身份,府上私兵就能全歼匈奴乱兵,这是个什战力?面对这样强龙,他若是想使什花招,怕是得不好果子吃。
不过瞒下粮饷也不是全无问题。吴陵犹豫下,终于开口:“如今临近年关,宁北将军又滞留洛阳,上面不会派人来查。若是将来宁北将军回来,这边人手从缺,又要如何交代呢?”
这话里意思,梁峰怎会听不明白。他笑笑:“所以用军饷养流民才是个划算买卖啊。若是需要用人,再把流民招到校尉麾下不就得。”
吴陵依旧有些犹豫:“这不大妥当吧……而且流民也未必都肯来并州啊。”
他是守关,自然清楚流民走向。并州这两年直大旱,又是胡人居多。就算流亡也未必肯上这边来,跑到幽州、青州反而更多。
梁峰敛起笑容,轻声叹:“自然是担忧梁府和高都安危。两地不过半日路程,可谓唇齿相依。若是再碰上这样事情,如何是好?这次虽说侥幸得胜,但是梁府也折损不少人马,再来次,怕是也无力驰援高都。”
听到这话,郭郊不由干咳声:“这次梁侯确实劳苦功高。只是高都城墙低矮,人丁凋零,下官实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……”
“所以才前来面见明公啊。”梁峰肃容道,“乱兵过境,毁不少村寨。流离失所百姓暂且不说,那些地可就平白空下来。如今洛阳正值乱战,不如开通太行径,从司州收拢些流民,充实乡里。到时候不论是重新修整城墙,还是开垦田地,不都有依仗?”
“什?可,可是高都贫瘠,实在无力收容流民啊!”郭郊完全没料到梁丰说竟然会是这个,不由吃惊。豪门大户收些流民,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,但是让县府自己收容流民,他哪来钱啊!
“其实收容流民花费并不太多。冬日可以让他们翻耕土地,修理城墙,等到开春就能耕种。几月下来,恐怕非但能够自给自足,还能缴税纳粮,岂不是项善政?”梁峰继续劝诱道。
梁峰却道
“这……这恐怕不妥。”虽然听起来挺动人,但是郭郊算算县府老底,还是苦逼摇摇头。收拢流民太费钱粮,就算把老底抖光,他也养不起那多人啊!
“那若是能从军中取些粮草呢?如今吴校尉手下也缺几百张吃饭口,不若用这些军饷收拢流民?”梁峰话锋转,把问题抛给吴陵。
这下莫说是郭郊,就连吴陵都吃惊:“军饷怎能轻动!”
“可是若无兵士,要如何剿灭那四百乱军呢?”梁峰反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吴陵立刻哑口无言。是啊,说他损失八百号人,然后率领剩下那二百人干掉乱兵?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问题!若是想拿到这份功绩,还真不能把实际伤亡报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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