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汶微微讶道：“难道真有此园？”
“那应是祗园精舍。原属舍卫国祗陀王子，后给孤独长者为迎奉佛祖，向他求买。祗陀王子提出用黄金铺满地面，给孤独长者便散尽家财，取金铺地，最终点化
祗陀王子。两人共建此园，献与佛祖。故称为祗树给孤独园。”
老僧用指尖拂过经卷第
品里，那行娟秀字迹。这样
故事，并不存于经书之中，却有人能够分毫不差描绘出来。就算是他，也不敢矢口否认佛祖入梦事。
过片刻，他又道：“不知梁施主所谓疫物，是否真能防范？”
“据姜太医所言，前往疫区泼洒石灰水杂役，无人感染伤寒。此事
也上报东瀛公，他大为支持，允诺发下钱粮。若是真能控制住疫病，还有重赏！只是隔离所用医寮，实在难寻……”王汶咬咬牙，“若是主持肯借出僧房，愿奉上三十万钱，为佛祖重塑金身！”
里呢？”
“僻出坊，或是找间大宅？”姜太医道，“只要勤加消毒，屋内是不会留下疫物，但是务必要宽敞才行。”
王汶迟疑片刻，突然道：“也许能借到城西怀恩寺僧房。”
怀恩寺是晋阳座大寺，并州胡人众多，佛法兴盛，寺庙规模也很是不小。王汶本人也经常在寺中布施。若是能以僧房为医寮，那
肯去就医，应该也会多上不少。
姜达双眼亮：“那就更好！疫物事本就是佛祖指点，若是有能借到僧房，岂不暗合天理？而且僧人亡故，似乎都行火化之礼。若有人病死，也可借佛名，火葬尸体和遗物，这样疫病更容易得到控制！”
谁料那老僧却摇摇头：“此事既是佛祖点化，贫僧自当行方便之门。”
闻言王汶不由大喜，双手合十道：“多谢主持慈悲！等明日，姜太医就会带人来寺中，打扫僧房，清理屋舍。此善念，必能救万千性命！”
老僧微微颔首：“此乃贫僧功德，亦是本寺法缘，多谢王施主慈悲。”
以慈悲谢慈悲，短短对答，亦深含佛理。王汶此刻哪还有不信之理？满心欢喜再次拜过，他才依依惜别，离开怀恩寺。
等客人走后，直坐
“如此甚好。”当发现此事样样都暗含佛缘之后，王汶终于不再推拒，拍案定道，“你二人也要尽快拟出章程，供东瀛公参详。若是真能阻止大疫，也不枉这遭佛祖点化。”
姜家祖孙相视眼，都松口气。他们并不怎信佛，但若假托佛名能救治生民，也不介意用上用。只盼这次，能多救下些性命……
※
宽敞僧房内，檀香缭绕。位慈眉善目老僧低垂眼帘，看着面前那卷经文。虽然品目不全，但是经文确实字字珠玑，他早年还曾听过位西域僧人讲述过类似经句，不过用是梵文，而非汉语。
个从未离开过中土弱冠青年，能默出这样经文，实在不可思议。沉默片刻，他问道：“那位梁施主曾梦到过半是黄金，半是泥土婆娑雅园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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