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话,别藏着掖着!”王虎不耐烦跟人绕圈子,低声吼道。
“呵呵,说起来,倒是件好事。”阿言大咧咧捡块干净点席子坐下,开口道,“前几天也是赶巧,家张将军下山打猎,正好碰上田宾客被姓梁赶出门去。张将军跟田翁聊十分投契,就聘他当青羊寨军师。”
这话出,王家兄弟脸上都变颜色。他们是本地人,自然知道青羊寨可没什将军,只有群烧杀掳掠,作尽歹事山匪。头目正是姓张,被不少百姓称作“张饿虎”。田裳竟然投他,还成山匪军师,这让人怎能想到?!
“莫要乱讲!田裳怎会投那……你,你是青羊寨人?”突然明白过来,王虎声音立刻就发颤,这人外厉内荏,也就敢在庄稼汉面前逞逞英雄,碰上山匪,可就完全不是那回事。
“良……良那个……咳,良鸟也会挑树搭窝嘛!”本想拽个文,却时想不起原话该怎讲,阿言干咳声,赶紧道,“反正田军师说,如今并州乱
子却悄悄绕过院墙,向着田庄深处茅屋走去。左右打量下没人,那小子快步走到间破屋前。
茅屋中,有人正咬牙切齿,大声骂娘。自从那日王虎和王豹兄弟俩被杖责之后,就被拖到这边老房里,原先好好护院没得干,还落下身伤,连个能照料人都没。亏得兄弟俩身体不错,好歹还存几个钱,拜托隔壁大娘每日给他们送些粥水,才没有命呜呼。
“阿兄,这棒伤看着快好,咱们真要留在庄上种田?”王豹苦着脸,摸摸后腰。背上伤口大多结痂,看着是要好。可是他们丢差事,又懒散惯,哪能吃得种地苦头?
“都他娘是那些羯人搞得鬼。若不是家主听信那些贱奴谗言,咱们哪会落得如此下场?!”王虎挨得比弟弟还重些,只能趴在草席上骂骂咧咧。他又如何不知两人境况尴尬,可是现在回都不回不去,下来日子要怎办?
两兄弟躺站,各自愁眉苦脸,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轻轻敲门声。还不到吃饭时候啊?王豹瘸拐走过去,打开房门。
“阿言?”看到门外贼眉鼠眼家伙,王豹就是愣。这不是邻村货郎阿言吗?往日偶尔会跟兄弟二人起吃酒赌钱,怎突然找上门?看不成是来看自家笑话?
想到这里,王豹脸色立刻沉下去:“你来作甚?上次欠钱难道没清吗?”
阿言嘿嘿笑:“听说兄长们受伤,这边正巧有点棒疮良药,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。”
说着,他抬抬手,块明晃晃银子闪闪。这可是银子,寻常人哪有机会拿到?!王豹赶紧侧身,把人让进屋。
进屋,霉腐恶臭就扑鼻而来,阿言抽抽鼻子,装模作样啧啧道:“看来梁家家主犯病之后,大伙儿是都不好过。这屋子,怕是有些年头没住过人,可惜两位兄长竟然落得如此境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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